但同时他又怀抱着一线希望，是呀，我没有对她动手，那不是我，那不是阿瓦达，她是很疼，但是她不会死……

德拉科觉得自己脑子发木，他眼睁睁地看着她在他的面前倒下去了并且挣扎起来了。

他下意识地跪在地上搂紧了她，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是搂着她。

她痛得他几乎抱不住她。

这是梦吧？

一场梦？

什么样的梦？

快点让我醒过来好不好？他在心里想着，我不想要这个梦。

她很长一段时间都只是注视着他，嘴唇动了动但是发不出声音。

过了一会，他终于明白她想说的是什么了。

“对不起，”她说，“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他低低地，“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他的眼泪掉下来了，一颗颗地砸在她的面颊上。

“薇拉……”他把脸贴在她的额头上，“薇拉……”

那边有人跑过来了，她顺着声音看过去，突然向来人递出了两只手。

颤抖，却又执着。

他起初并不明白她想做什么，直到雷古勒斯从他怀里把她抱走，她紧紧扯住对方的衬衫不肯松手，“re……”她说，“re……我好痛……”

“v，”他说，“马上就好了，马上就好了……”

“我好痛，”她说，“痛……”

“我在这里，”他搂着她，“我在这里。”

“对不起，”她望向德拉科，“对不起。”

她总是在和他说对不起。

因为她不喜欢他，而她觉得这样对他不公平。

“没事的，”他说，“没事的。”

他发现自己的眼泪已经打湿了女孩的衣领，她脸上泪水的痕迹都是他的，她没有泪水的……

他俯下身子吻她的脸颊，“没事的……”

她又一次要死在他面前了。

她脸色雪白，身体因为剧痛不断的颤抖，而他叫雷古勒斯，“动手吧。”

雷古勒斯依然注视着哈利，德拉科重复着，“动手吧，别让她再痛下去了。”

哈利波特杀不了她，只会让她处于生死之间，永远的生死之间。

而生死之间是那样的痛，雷古勒斯需要给她一个了断，用他的手。

雷古勒斯收回眼神，跪在地上用自己的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叫她，“v……”

“re，”她抽噎着，握住他的手，“别告诉他……”

“好，”他说，“我不说，我永远不说，”他握住自己妹妹的手，不断的亲吻她的手指，“他不会知道的。”

“re……”她脸色越来越白，身体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我好痛……”

德拉科已经把从一边的盔甲上捡起一把剑递过来了。

那剑不是很锋利，他还用了咒语把它弄锋利起来了。

她望着那剑，有一点闪躲，但是又冷静起来了，她说，“re，”她挣扎着把自己的衬衣全部解开了，“re，找准一点，我怕……”

“不怕，v，我来晚了，我该早点来的，我不该想着要看着她……”他低下头亲吻自己妹妹的额头，“不怕，很快就好了，”他的手指搭在她的眼睛上，“马上就好，v，马上就好了。”

心脏其实并不是在人身体的左边，它只是偏左。

第二根与第三根肋骨的交界处。

他将剑刺进了自己妹妹的胸口。

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她因为疼痛而不断像一条离水的鱼那样抖动着的身体突然绷紧了，随后，她在他的怀里柔软起来。

“不痛，是吧，”他松开捂住自己妹妹眼睛的手指，她的绿眼睛在一瞬间就变成了灰色，但是他依然说，“我说了，很快就好了，v，是不是？”

她再没有回答。

他的眼泪终于落在她脸上了，不是钻石，是普通的眼泪。

他的绿眼睛也明明灭灭，再抬起来的时候就是一双同德拉科一样的灰眼睛了。

“上次也是这样吗？”他问德拉科。

“上次她骗你，让你给她戴上了一颗足以杀死她的戒指向她求婚。”

他抱住自己妹妹，将自己的嘴唇按在她的额头之上，“我永不结婚，”他轻轻说，“你知道的，我只爱你一个人。”

他的嘴唇离开她皮肤，注视着她在自己面前逐渐透明，最后变成一种细碎晶莹的粉末。

没有风，然而那种粉末无风自动，他伸出手想要抓住它们，却只是看见它们因为他的动作而散开，直至消失。

“我杀了她。”雷古勒斯说，“我又一次杀了她。”

“不，”德拉科同他一起注视着那些粉末，“我们杀了她。”

哈利波特给了她理由，德拉科准备了凶器，而雷古勒斯依然是执行人。

“我们杀了她。”

“嗯，”雷古勒斯站起来，望他一眼，“她很讨厌哈利波特，是不是？”

“除了你妈妈以外最讨厌他。”

“我明白了。”

他苍白着一张脸从地上站起来，“你回去吧，我去做点事。”

“你要去做什么？”德拉科问他，纯粹礼节性的，因为他觉得自己累的已经不能思考了。

“她总说不管是谁，只要欺骗了她她就要惩罚他，”他已经准备幻影移形了，“我也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