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懂了,但不够懂,说:“即便如此,你也还是学不会二环巫术啊。”
“那可不一定。”安德烈反驳道。
“首先,我承认你用那种疯子一样的办法学会一环巫术很厉害。”保罗停顿道,“但是,你确定你能在二环巫术的试验中活下来吗。
如果它的学习难度远胜于一环巫术,那么威力也一样。”
安德烈已经想过了,回应道:“问题不大,拆分试验的威力最多与一环巫术相当。”
保罗还想再劝。
“第三轮,新生对战。”
保罗松了一口气,及时及时,不然又得胆战心惊地看着安德烈翻着花样找死。
“怎么打?直接碾过去,还是你想多玩玩。”保罗顺势岔开话题,问安德烈,“不然让我一个人上吧,我还没玩够。”
安德烈想了想,还是决定多玩玩,说:“我先来吧,挺想见识一下其他人对元素的理解是什么样。”
“那你别打得太狠,记得给我留一口气。”保罗说完找到角落缩了起来,很难说他是不是想抽冷子来上一拳。
安德烈点点头,等待倒计时。
这次的“刷怪”方式有所不同。
房间对面的墙壁豁然大开,一名新生从中现身。
安德烈估算了两者之间的距离,环够不着,于是抬手一发金属射流,先试试深浅。
对面的新生还在往前走,“砰”一声就被击飞回去。
什么情况。安德烈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我寻思我也没用力啊。
安德烈不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学会了一环巫术,而其后的实战环节亦有差距。
只有顶格水平才能享受二十个月民和魔像的考核内容。
对面的学生不过是杀了五个月民再耗死了一个骷髅兵而已。
面对安德烈自然毫无招架之力。
稍作休整。
又是两轮学生对战,全是秒杀。
安德烈摸不着头脑:“不是,一环巫术也不难啊。”
“不难个屁。”保罗比安德烈更早明白,说道,“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炸自己就跟闹着玩儿似的。”
“有法师之手啊,怕什么。”安德烈仍是不解。
保罗选择闭嘴,他发现自己的效忠对象脑子不太正常。
郡城的帮会中曾经流行过一种游戏,扔飞刀。
不是字面意义上的扔飞刀,而是让其中一个参与者蒙住眼睛赤脚往巷子深处走,谁走得远算谁赢。
听上去很安全。
但其余参与者会在路上洒些什么,那就不知道了。
虽然规矩是不能用尖锐物体,比如铁钉铁蒺藜,可地痞们的道德底线能指望得上吗。
他们很快就用上了石子和玻璃渣。
拇指头大小的碎石掺杂玻璃渣,那滋味谁踩上去谁知道。
保罗玩过,走了五米不到就放弃了。
他自认不是个软弱的人,但是要在黑暗中一直忍受着未知痛苦不断前进,那确实是做不到。
而安德烈,在保罗想来,一定是那种能走到头的狠人。
这种狠人据他所知,郡城二十多年拢共只出过半个。
为什么说是半个,因为那人是个颠的,获胜之后,当场把其余参与者全给砍了。
自那以后混混们就换了种新的试胆游戏,再也不玩扔飞刀了。
安德烈见保罗半天不说话,开口道:“保罗,我觉得你好像在想什么失礼的事。”
“正骂脏话呢,你说呢。”
“有新词吗,老词我都学得差不多了。”
保罗生前从未翻过白眼,帮派文化里认为翻白眼很娘们,但是被转化为幽灵后,反正也没人看得出来,所以在连脏话都无法泄愤的时候,他就会翻一个。
保罗已经数不清自己翻过多少次了。
“保罗,你是在翻白眼吗。”安德烈狐疑道。
“我不是,我没有。”保罗岔开话题,“按理说应该结束了吧,上一场测试也是三轮学生对战。”
“谁知道呢。”安德烈嘴上不停,眼睛也一直盯着教材没停下来过。
保罗对二环巫术不感兴趣,无聊至极,自娱自乐起来,先放一个燃血拳,再用溺杀将其熄灭,又或者是扔几个霜环制造的冰球出去,再用金属射流将其打爆。
许久,安德烈估计到了该吃晚饭的时间,房间内才传来监考官宣布考试结束的声音:“镰刀适应性测试结束,请各位新生跟随月民仆役前往食堂。”
考室大门打开。
保罗飞回安德烈左手。
安德烈收拾了一下行李,带上教材,走出考室。
门外有一个衣着整洁的月民等候,见到安德烈立即上前道:“请随我来。”
一整天,两场考试,中午饭还是在列车上吃的,一众新生都算得上是饥肠辘辘。
区区几十人,生生造出了浩浩荡荡的气势。
去食堂的路上碰见了韦德。
“什么,你们有老师指导?”
“你们没有吗,那怎么可能学得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