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间窑洞,大门是用土胚堆砌过,门已经被封死,我试探性推了几下堆砌的土胚,那些土胚块儿纹丝不动。
无奈,我看手表时间,让张大胆把灯关了,在外面放哨,那一队人如果来了,就提前通知我,张大胆欣然受命。
绕开第二间窑洞,来到最后一间窑洞,我想先看看这间窑洞里是否有爷爷留下来的东西。
第三间窑洞是最后一间窑洞,门是很厚的钢板门,门已经锁死,锁孔里面也让铁锈锈死,无可奈何,只有把锁砸了才能打开门栓进去。
我想,这扇门应该是爷爷十几年前安装上去。
门上红漆经过风雨潮湿的腐蚀脱落了大片。
三胖用铁铲把子翘了半天,完全没有用,那锁是我见过最大的锁,竟有小足球那么大。
门撬不开,钢板又太厚,门的四角都用钎子打在石头缝里,估计得有两米长没入在石头里,想强行连门整个推开也是不行,我晃了晃门,纹丝不动,显然里面的铁钎和门焊死在一起。
如果没有气割,切割机,强酸溶液等,强制开门的方法,再耗下去也是徒劳。
正当我一筹莫展之时,三胖推了推我,“初一,快来看,这里竟然有蝎子”
我看他指着土胚缝隙,那是第二间窑洞,走过去看,发现不仅是一只蝎子,好几只母蝎子背上还背着几只幼崽。
夏天闷热,蝎子白天在土胚里乘凉,到了晚上就开始活动,这些只是普通蝎子,毒性不大。
我让三胖搭肩,小心翼翼爬上最上面一层土胚,使劲推那土胚,是活的,土胚向里面进去两公分。
我松了一口气,心想这间还能进。
我把土胚先推开一块,往里用矿灯照,里面虽然都是土制家具,炕头,书架,灯架,灶台,但是很整洁。
看到书架上摆放的几十本书,我忙喊三胖再使点劲,让他稳住下盘别乱晃,站在他肩头,我把上面几层土胚递给他,掏出一个人能钻进去的洞。
三胖顺着他用铲把顶进去的缝隙往里瞧。
我翻进去,翻看那几本书,有毛选,语录,四大名著,古三玄,金刚经,推背图,梅花易数,奇门遁甲,聊斋志异,京剧谱,豫剧谱,物理,化学,脑科学,植物学,微生物学,弹道学,天文学,神经学,细胞学,气象学,等等。
可我从上至下,翻遍所有书籍,上面无一处可以证明是爷爷留下的什么痕迹,唯独在那些书的某些特定页面,都被有意无意的折叠起来一角。
这说明什么呢?
难道爷爷没看完这些书,把他们折起来一页,等下次想看的时候接着看?
我打消这个念头,但这念头也很正常啊,爷爷没必要制造谜团等着来这里的人来破解吧?是我太多疑了吗?。
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也确实是爷爷想表达什么,把书故意折叠出来一角?
“靠!”
想到这里我立刻开始翻看所有被折叠过的每一页书,但愿可以发现些我不知道的东西。
三胖看我像是发现了什么,忙小声问我,“初一,有没有金瓶梅之类的书……”
我快速翻看那些书,终于发现一丝眉目,我想爷爷不是要表达什么,或记录什么,他只是在向我,或者看到这些书的人传达一个什么重要的信息。
聊斋志异里的叶生,黄帝内经中的脉象,道德经中的动善时,西游记中五指山,梅花易数中起卦,推背图中一阴一阳,细胞学中干细胞,神经学中迷走神经,京剧中霸王别姬,豫剧中狸猫换太子,弹道学中燃烧理论……
我急的满头大汗,爷爷究竟要表达什么!这简直就是乱七八糟,怎么整理出来线索。
我把整座书架上的书全部翻了一遍,直到最后一本书,植物学。
我本已不抱什么希望,我们家祖祖辈辈都是农民,到了我爷爷这一辈,家族才开始做生意,植物学里会有什么值得看的东西?难道爷爷在种地时候挖出一罐金元宝,然后发现金元宝装在聚宝盆里,聚宝盆里可以无限种出摇钱树……
无非就是种瓜果蔬菜,芝麻绿豆,五谷杂粮……我的牢骚还没发完,猛然间手指触摸到书皮夹层里像是夹着什么东西。
我的手因为紧张有些颤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用手指按了按书皮,触感软绵绵,有些丝滑,像是里面夹着丝绸的那种触摸感。
掰开书皮夹层,里面竟然是个丝绸手绢,手绢里包着一块粗布片,折叠开粗布绢,竟然还是个手绢。
粗布手绢上纵横交错画了许多线条,点点框框,我左右看,前后看,上下拉扯,竟是没有半个字体。
总体上看,那像是画的地图,和吴老三给的地图差不多,但那更像是很多山脉组成的山水图,或者水流走向图。
爷爷种了半辈子地,为什么会看奇门遁甲,推背图,金刚经这些书呢?
我把那丝绸手绢装起来,但愿出去后可以在互联网搜索到关于这张图中蕴含的意思,或许能看出来一些端倪。
这些折叠起来的书页代表了什么?
我绞尽脑汁,心里不由抱怨,爷爷啊爷爷,您老种地就种地吧,怎么还研究弹道学这些东西干嘛,这不是难为我吗?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抓心挠肝般的难受之时,三胖突然喊了一声:“初一,快出来,那些人朝这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