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植离开的第二天,他就让人送来一瓶小药罐子,里面装着一瓶莹白色的药膏。
梵西这边刚把药膏装进口袋里,那边怀里揣着盘子的阚芒一就出现在了店里,鬼鬼祟祟地暗中观察。
见梵西看见他了就立刻站直了身体:“西西。”
见梵西板着脸,他故意作出滑稽模样冲她讨饶一般地笑
梵西:“别和我嬉皮笑脸!”
“西西。”
阚芒一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干净锃亮的不锈钢盘子,喊她的名字。
“不嘻嘻。”
阚芒一不敢和她继续犟了,闭嘴,像个小学生一样在她旁边罚站。
“走开,别妨碍我做生意。”
“不走嘛不走嘛,西西——”
“闭嘴,别这么恶心的叫我名字。”
“可是……”
梵西不想听他说话,转身就去喊佟姨:“佟姨——有人来了,您来招呼一下——”
挫败的阚芒一见梵西铁了心不想理他,只好去找佟姨想找佟姨帮忙。
哪知佟姨摆摆手,不愿插手。
“佟姨,您之前不是这样的,您之前不是老喜欢我了吗?!”
不说这个还好,说起这个佟姨就有点心虚,昨晚那个温植感觉和翠花的氛围似乎比和阚芒一更好,她有点想跳墙了。
现在看见阚芒一这么直截了当地发问,还真有点心虚,于是随便找了个理由,溜了。
接连受挫的阚芒一士气大跌,坐在那张常坐的椅子上发呆,像只被抛弃的小狗。
造孽哦。
佟姨有些唏嘘。
看向梵西的方向,但是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是他们年轻人自己的事,她就不乱掺和了。
但是有一件事她还是可以插手的,她折返回阚芒一身旁。
以为佟姨要过来给他出主意的阚芒一急忙站起身看着她,哪知佟姨只是把他手里的的那只盘子收走就回后厨了。
感觉被全世界抛弃的阚芒一石化了一般站着,头上似乎落了大雪,一点又一点地积压,就要把他压塌了。
不一会儿,梵西站在他面前,手里拿着菜单:“吃点什么?”
阚芒一伤心欲绝地点了一桌子的鸡。
梵西:……
“大少爷,您是想做死我们吗?”
阚芒一眨巴眨巴眼睛,试图装可怜过关:“不能这么点嘛?”
梵西把菜单拍他脸上:“不行,您这样的点法,半个山头的鸡都得死,一家几代鸡都得在你的餐桌上团聚。”
“团聚……这不是好事吗?”
梵西:“是,是好事,恐怕半个山头也不够的,把我们也给您端上餐桌吧?”
阚芒一笑嘻嘻:“这倒不用,你不用上我的餐桌,你上……”
“闭嘴。”
阚芒一从善如流:“好。”
梵西没有话和他说,这个情景倒让梵西想起了昨天温植走的时候的场景。
两人都是沉默,外面的落叶都被风卷起来,飞舞飞舞,分离分离,满地都是。
她忽地问:“你也要走了?”
本只是个玩笑,可是忽然被问的阚芒一背一僵。
梵西装作没看见,笑了一下,笔尖在菜单上敲了一下后轻易把两人之间的沉默打碎。
“要炒一盘青菜吗?”
阚芒一点了点头:“要的。”
“好,像平时那样吗?”
“嗯。”
梵西“扑哧”一下笑出来,手撑在桌子上:“拜托,你平时哪里会点青菜?”
阚芒一看向笑得连眼都看不见的梵西,心里不好受。
“我说……”
“求你别说。”
梵西准备去后厨帮忙,却被阚芒一一下抓住手腕,梵西下意识使劲儿一甩,竟没甩开他。
梵西疑惑地看他一眼:“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