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塌了。
“梵西!陈柚音!我要把你们都杀喽!”
声嘶力竭,这句话传进屋子里,喻言和陈冲两个人特意从里屋出来的时候批评陈青州。
“不许说这些话!”
于是梵西和陈柚音两个人成功逃脱。
屋子里人气总算比往年要浓郁一点。
夜深,越来越冷的时候,三个人终于把雪人堆好。
从左到右,一共堆了六个。
中途梵西向陈淮西讨要了点能塞进雪人能当眼睛的东西。
“谁要给雪人点眼?”
“给谁的很重要吗?”
陈淮西点头:“挺重要的。”
这决定了他会给出怎样的馈赠。
“我的。”梵西诚实回答。
陈淮西转身带她去卧室取。
“这是什么?”
“我的袖扣。”
“贵吗?”
陈淮西摇头,轻描淡写:“不贵,小玩意儿。”
梵西看着那两颗精致的小东西,眨眨眼。
看不出好坏。
穷人是这样的,根本看不出这些奢侈品的高低。
甚至不知道这是奢侈品。
她从陈淮西手里拿过,指尖刮了一下他的掌心。
陈淮西心痒痒,只好摸摸她的头,梵西缩了缩脖子。
陈淮西微微一笑。
真像只受惊的小鸟。
等梵西给自己的雪人戳上眼睛,然后才善心大发地从地上捡了两颗比较相称的鹅卵石塞到陈淮西的雪人上。
嘻嘻。
矮子里面,显得她个高。
梵西心满意足,拍拍手上的残雪,回过头,看见陈淮西恰好在楼上。
也不知道看没看见。
她心虚,故意挥挥手转移他的注意力。
“淮西哥!我堆得好不好?”
陈淮西视线从她龇着牙笑的脸移到她身后的“陈淮西”身上。
能站在她身后,当然好。
于是他不作答,反而问她:“手冷了吗?要不要上来喝杯热茶?”
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扭打在一起的陈青州和陈柚音挡在梵西面前,陈青州面部扭曲地诘问:“大哥怎么不问问我?”
“大哥偏心!”
陈淮西:“你们都上来喝喝茶,别打架了。”
不想喝茶的陈柚音:“……”
窝着气蹲在雪人旁边挖来挖去。
“你挖我的雪人干什么!”
陈青州跳脚。
梵西觉得他蠢蠢的。
她蹲下去,问:“为什么不高兴了啊?”
“不想喝茶。”
“嗯?为什么不想?”
陈柚音继续抠雪人,闷闷地出声。
“喝了茶,会变成毒蘑菇的。”会变成像大哥那样的毒蘑菇的。
梵西:……
“那就不喝,和姐姐上去吃橘子。”
陈柚音又悄悄爬上梵西的背:“好。”
这是梵西来到这个世界以来,和他们过的第一个除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