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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正泽这厢一连三日在湘云楼中挥金如土,不仅为青川包下厢房独住,还专门从城中的为他买了不少的小玩意送到楼中,其中不乏各种珍玩字画和名贵玉器,惹得其他人艳羡不已。
便是老鸨香菱都忍不住趁李正泽不在楼里,到青川这来打秋风。
她手上拿着一颗宝石对着光瞧,不禁啧啧称奇道:“这位李公子当真是舍得,这般少见的珍贵宝石就当石头一般随意送人。”
青川神色淡淡,面上也瞧不出多欢喜的模样,道:“若是喜欢,送给您便是。”
香菱闻言,当下将那宝石放进袖袋里,生怕他后悔一般,瞧他神色恹恹的,开口劝道:“这是多少人几世修不来的福气,如今你可要抓住,若是能哄得他为你脱了奴籍,赎了身,便是得了大造化。届时可不要忘了我对你的提点才是。”
她这般说着走近青川,伸出手去扯起他的胳膊翻起袖子看,见那素白的腕子上纤尘不染,当下笑起来:“没想到这李公子还是个不磋磨人的,你也是有福气的。若非他不喜女子,我都想要跟着他了。”
青川在这楼里也有几日,见过其他人接待客人后身上总留下各种被施虐后的痕迹,尤其以小倌为甚,还有的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直接被坮去了乱葬岗。
这位客人每晚来了也只是让他睡在软榻之上,并不对他做什么,却是另有所图。
他想起那位李公子走之前交代的话,回转心思,道:“他倒是宠我,昨日还曾亲自去到街上铺子里要请人为我量体裁衣做几身衣衫,只是一时寻不到好料子罢了,街上铺子里的那些料子都入不得他的眼。”
“他可曾说想要什么样的?”香菱眼珠一转问他。
“这倒是未曾听说,只提起先前四处游历时曾见到过几个南洋人,他们身上衣物的料子和花纹都十分独特,很是少见,印象深刻。
今日便又去到铺子里为我去寻了。只怕也是难找,有银子花不出去对他来说也是一种痛苦。”
青川这般说着面上浮起一阵惋惜之色。
香菱心中自有一番计较,有些怀疑道:“他当真这般说的 ?”
“这还能有假,看他送我这些便知他心悦于我,几匹绸缎又算得了什么?”
“既然如此,他回来时,你与他说,我认识南洋人,能为他寻到那些绸缎布匹,只让他准备好银票便好。”
青川却似是不信一般:“您莫要为了那点银子说下大话,万一此事李公子当真,您到时候又拿不出东西,岂不是让我从中为难,反倒是像我与你合伙要坑他的钱一般。”
见他不信自己,香菱有些恼怒,气道:“给你小子两瓶染料,你就敢开作坊了?敢质疑姑奶奶我的手段,你是皮痒了吧?”
青川故作害怕,连连求饶道:“这毕竟是我的财神爷,我可不敢得罪,不如您将那南洋人和绸缎一同带到楼里来,让他瞧了。
若是有那看中的,当下结了银两,我又能得着新衣衫,岂不是对两下里都好。”
香菱稍一思忖,打定主意应道:“你让他今晚在此等着,我带人和绸缎过来让他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