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不见檀郎身影,心中甚是思念。
雨若已不记得这是第几次了,反正他就是每晚归来很迟,晨光微熹时又出了门,以至于她想见他一面,都十分困难。
这不,她刚醒来,而身边空着的一片地方,却早已凉透:“夙兴夜寐,夜以继日,还不许我去帮忙,索性累死你算了。”
饶是她嘴上这般说,心里可是一丝一毫也未这般想过,真真是刀子嘴豆腐心。
这一日,又是无人相伴,她兴致缺缺、食不知味,什么也不想做,更什么也不想吃,故只能看医书来打发时间。
都说书中自有黄金屋,现下看来,果然古人诚不欺我!
就这么的,一晃,已是掌灯时分。
雨若合上医书,站起身来,并伸了个懒腰:“这就天黑了,似乎也没想象中的那么漫长嘛。”话落,起身走了出去。
不想,她刚站在院中的辛夷树下,院外便不紧不慢的走来了一人。
月华皎洁,辛夷葳蕤,皆不及她分毫。
而她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仿佛已然温柔了岁月。
萧君烨情难自禁的走过去,从身后圈上她:“糯糯这几日有没有想我?”
雨若伸手接住飞落下来的辛夷花瓣:“不想。”
萧君烨眯起星目:“是吗?你既如此不乖 让为夫想想要怎样惩罚你?”
雨若轻盈旋身,依偎进他温暖的胸膛 轻声细语:“你想怎么惩罚?”
“你说呢?我想怎么罚,莫非娘子不清楚?”
“你就不能正经一点么?”
萧君烨可怜兮兮道:“娘子自己说,为夫都做了多少天的和尚了?”
雨若抬起头看着他:“这也能怪我?明明是你案牍劳形,怎么能把错处都归结在我的身上?”
“我不管,我就要娘子补偿我。”
雨若鼓了鼓小口:“营州的事务都忙完了?”
“嗯,只剩下一点,刑万庆他们自己就能解决,所以为夫就提前回来陪娘子了。”
“勋王府的那些下人呢?你怎么处置的?”
“亲近者发配岭南,其余的一律发卖,且终生不得回营州。”
“做错了事要罚,跟错了人也要罚,连卖身为奴,都逃不过被罚的命运,这难道就是命吗?”
“傻瓜,人一生的命数早已注定,富、贵、贫、贱,都由不得自己。”
“明明是勋王一人作孽,却无故牵连府中上下,这样的男人,只敢做,不敢当,不配为人夫,更不配为人父。”
萧君烨咧嘴一笑:“糯糯放心,为夫会是好夫君,更会是个好父亲,绝不会做抛妻弃子的薄情郎。”
雨若晶眸烁烁,笑意浅浅:“萧君烨,你知道吗?男人变心,就和孩子变脸是一样的,上一刻还能和你花前月下,下一刻就能和你不及黄泉无相见也。”
“胡说,为夫就不是这样的,我爱你,以后也会爱我们的孩子,而你们,就是我此生最重要的宝贝。”
“我很庆幸有你护我一生,也很庆幸能够遇见你,如果不是你,我真的会很遗憾,因为有你,一切才变得有意义。”
萧君烨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我的宝贝,这辈子,有你一人足矣!”
雨若埋首他胸膛,汲取着源自于他的温暖,安心道:“萧君烨,我觉得我越来越不像我自己了,可若是仔细的看的话,似乎好像也没怎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