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玉儿既是亲口答应了,那我们当长辈的又何须在意?”
“可那陈家未免也太急躁了吧?前些天才提起,今夜便要准备,明日便要出嫁……”
池母说到这里的时候,眉头已经重重拧起了。
但池父却是重重拍桌,冷哼了声:“急又如何?老夫也急!剑峰既是能叫一人屠了,阵峰又能安生多久?
若非族老们不肯,我都想叫怀真回来,不学那狗屁仙术了!”
见池父发火,池母再也不敢说话,只好默默帮女儿准备首饰嫁妆。
可随着她不经意扭头,却是忽然发现房间里竟是多出了一个生面孔,当即就被惊得张大了嘴巴。
这声音还没喊出口呢,许小黑就捏着糖丸弹向了她的脑袋,直将对方击晕,两眼一翻便倒了下去。
池父瞧见这般动静先是一愣,“曼香?”
见自己呼唤却毫无反应,池父这才慌了起来,连忙站起来想要查看池母的情况。
但下一秒,他却忽然感觉腿上一痛,随后便是一个站不稳跪在了地上。
他连忙回过头,便瞧见了许小黑托着腮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手里还捏着颗小小的糖丸,看上去和睦的很。
“莫急,我有事想问……”
没等许小黑说完,池父便张嘴就大喊“救命”,随后手脚并用,飞也似的朝着门口爬了过去。
当然,许小黑在进入这房间的时候,便借着鬼息术法,悄悄在室内布下了绝音阵法。
哪怕池父叫喊的再大声,外头的人也听不见丝毫动静。
而当池父想要往外逃的时候,许小黑只是莫名叹了口气,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顺带着一个后撩脚,直接将那沉重的椅子撩到了空中,划过一道好看的弧度之后,竟是准而又准的将池父锁住。
那池父见椅子飞过来,原先还被吓得连忙捂脸怪叫。
可过了半晌,他才发觉这椅子只是限制了自己动作却没伤到自己分毫,脑子登时就清醒了。
他再也不做反抗,连忙朝着许小黑开口:“大侠你且说,只要我知道的,都不会瞒着你!”
这池家家主倒是有些风骨,若是那些魔修,这个时候许是在喊着“爷爷饶命了”。
结果他虽是没有反抗,但身子却挺的板正,甚至半句讨饶话都没说……
不过,有风骨不代表不识相。
许小黑见对方配合,便没再刁难,而是直接开口:“我听一些下人说你们池家的小少爷不受宠,可真如此?”
“正是,正是啊。”
池父点了点头,但眼睛却咕噜咕噜的看向周围,好似在思索脱身办法。
“那你可想着为他寻仇?”
“想啊,再怎么说他也是咱们池家的嫡子,这般不明不白的死了,属实折煞池家的脸面!”
池父很是配合,但看向许小黑的眸子却是有些怪异。
而许小黑也明白眼前这人绝非如今这般看上去老实,思索一番后,继续开口:
“既是如此,为池公子报仇的事情便交给我吧。”
听许小黑这么说,池父眉头一皱:“你是?”
“以前受过池公子的恩惠,此番前来,自是为他报仇的。”
许小黑说的简洁,但却苦了池父。
他听着这不明不白的话,却不敢打破砂锅问到底,只好自己慢慢消化,暗自思索许小黑的意思为何,所言非虚。
只不过……
许小黑瞧着池父的神色,却是不由松了口气。
对付这种聪明人,扯谎时果然要话越少效果才越好。
虽说不知道对方到底想到了些什么,但从目前来看,给小师妹下毒的事情应当和池家无关,这倒是省了自己不少事情。
而谋划了那一切的人,便只能是那个百户了。
说来这新任百户倒是有些特殊,年岁未老、有胆识、而且还心狠手辣,若是真让他发展下去,说不得要成为一方枭雄。
这等人物,想想还是不该留着,既是结了仇,那定要找个机会将对方杀了才是。
许小黑想着,目光又落向了池父。
既然下毒栽赃一事和池家无关,那自己也正巧不必大开杀戒。
不过……
许小黑忽地想到一路上所听到那些编排自己的话语,不由嘴角挂笑,冷冷的哼了声。
暗暗观察着许小黑神色的池父,更是摸不着头脑了。
他忽地有一种不妙的感觉,随着眼前这人笑得越灿烂,那不妙的感觉却是越来越浓厚……
就好像,自己有什么心心念念的事情要被别人阻挠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