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玉儿不明所以,但既是嫁入了陈府,那自然先应下来,乖巧的道了声“是”。
轮到陈母这边的时候,她便轻轻拉着池玉儿的素手,歉笑着开口:“玉儿嫁入陈府,我陈府上下定会像待亲女儿那般待你好……”
池玉儿瞧不见陈母的表情,但听对方这么说,心中微微一暖。
“就是……咱家堂儿其实已有一位正妻,只是还未商洽好,所以别人都有所不知。”
此话一出,池家人齐齐一愣。
过了半晌,反倒是池父率先哈哈笑出了声:“无碍无碍,堂儿乃是俊才,三妻四妾实属常事;
咱们玉儿对堂儿爱慕的紧,自然不会在意这些,对吧?”
他扭头看向池玉儿,眼神灼灼,好似能透过那红盖头一样。
池玉儿稍顿了一会,悄然叹了口气,轻轻点头。
见此,陈平堂也不由笑出了声:“那便好,不过玉儿放心,我此般予你八抬大轿,已是给足了正妻待遇。
在那人还未嫁进陈府之前,你且将自己当作为夫的正妻,这陈府上下仆从任你使唤。”
“嗯,玉儿知道了。”
见此,池母欢快一笑,朝着周围的亲朋招了招手:“既是如此,那便大家便吃喜酒吧!”
说完,便叫人将池玉儿送到了陈平堂所住的院子那儿。
陈平堂瞧着池玉儿婀娜的腰肢离开,虽是心急的紧,但他身为陈家的大少爷,断不能乱了规矩。
所以他只能苦恼的留在这儿给来客敬酒,一直到天黑,喝得他脸儿都冒着酡红,醉醺醺的说不清话,这酒席才堪堪结束。
见众人离去之后,他的脑海中忽地闪过了池玉儿那一身红袍,脑子登时便清醒了半分,连忙哆嗦了下脑袋:
“嗝~对了,我的玉儿,还在等着我呢……嘿嘿……”
坐在一旁的池父见状,还十分贴心的招呼一个仆从帮忙扶着他,惹得池母暗暗叹气不停。
只可惜,池父的讨好对陈家家主无用,哪怕是坐在同一张桌上吃了酒,陈父对池父却依旧没什么好脸色。
后面池父悄悄拉过一个仆从一问才知道,原来陈家说亲,单是陈大少自作主张而已!
而惹得陈父不快的原因,自然就是陈平堂的正妻……
这正妻是陈父说的媒,亲家是陈父壮年时一起从军的战友。
在几个月前,那战友因为隐疾而终,独留下一对妻女,无人所依。
陈家家主得知此事后,便一直帮衬对方,同时见战友的女儿乖觉懂事,便将对方认作侄女,并作主拉了这份亲事。
只可惜陈大少眼界高,只好美人,不喜那相貌平平的表妹,所以婚事一拖再拖……
一直到池家出了点事,才让他抓住了机会,一通劝说下,将陈父说服之后,才抱得池家的美人归。
这般说来,这陈大少果然也不是一般人物……
池父啧啧了两声,随后暗暗瞪了陈父一眼,心中嘀咕:“哼,既是看不起我,那我便不讨好你了……
你这陈家如今就堂儿这股男丁,日后还不说堂儿说了算?我将我这姑爷讨得开心了,不比你这臭石头好!”
在他如此想着的时候,陈平堂已是拐了个弯,离开了宴席。
……
陈平堂所住别院。
池玉儿被仆从引过来之后,便独自坐在床榻边等了许久,想到自己今日的所见所闻,不由悲从中来,眼眶一下便红了。
她常年深闺,本就对嫁人这种事情抗拒的很。
可生在世家,父命难违,哪怕自己再不想嫁,又能如何?
越是这般想,池玉儿便越是难过,双手不由攥紧,指甲都好似扎进了肉里。
正当她强忍着泪意之时,房门却忽然“吱呀”一声被人推开,随即被吹进来一股微风,吹得她红盖头都要被掀开。
池玉儿没想着将红盖头抓住,反而心知陈平堂色急,只想要对自己行鱼水之事。
可当那红盖头掀开一半,池玉儿才瞧见夫君的半点红袍,却听到一声温润而好听的声音传来:
“小娘子怎得不将红盖头抓好,差点就让为夫出了糗。”
池玉儿一愣,红盖头外面的陈平堂却轻笑了声,好似无奈摇头:
“娘子生得实在好看,若是不用这盖头遮好,只怕为夫色心大起,一下便将娘子扑倒咯~”
“噗!”
这语气搞怪,竟是惹得池玉儿悲伤顿消,不由笑出了声。
“这就对了嘛,娘子这般美人,自然是多笑笑才好,若是像先前那般苦着眉头,实在是令为夫心疼的紧啊……”
说着,陈平堂便将池玉儿轻轻搂住。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池玉儿先前对陈平堂不喜的很。
可对方忽地一改作态,一夸一戏一安慰之间,倒是叫池玉儿心安下来了。
虽是对自己身为小妾还有些不满……
但没想到陈大少其实内心如此细腻,还会说得顽皮话,倒显得自己有些无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