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喜开始忙碌起来,工作室,片场,工厂之间来回跑,每天加班到晚上九点以后才下班。
她拒绝了娄宴臣要过来陪着她加班的提议,她不知道怎么自在的面对他。
这天她开车回去的路上,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
接通第一秒她就想挂电话,电话是娄旭打来的。
“你留在我家里的东西我都整理好了,我给你送过去。”
“不用,你直接扔了吧。”
“我能把你的东西从这个房子里清出去证明我真的想通了,喜儿,我不会再纠缠你了。”
“谢谢,东西扔了就行。”
桑喜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心里依旧是五味杂陈。
娄旭最常住的那个房子位于市中心,四百多平的大平层,她也曾在那里住过。
娄旭每次喝酒应酬,都是她开车给他送回家并留下来照顾他,偶尔两人讨论工作到很晚,她也会在他家睡。
但两人各睡各的,没有同房。
不是她不想,明显娄旭比她更守男德。
后来知道他跟宋晴雪的事心里明白,他是真的不爱她,所以这么多年也没有碰过她。
留在他家的东西只不过是几件换洗衣服和一本笑话大全。
不同的笑话书她买了两本,一本放在家里一本放在娄旭那里。
娄旭一直是个工作狂,每天把自己的时间排的很满,神经紧绷,眉头经常是不舒展的。
她便给自己定了个任务,除了工作上尽可能给他分担外,生活上对他的关心也要做到无微不至。
她跟着吴妈学做菜,变着花样的给他做各种好吃的,为了舒展他紧皱的眉头,她要求自己每次两个人私底下在一起的时候,给他讲一个笑话,逗他开心。
两人在一起四年,一千四百多天,除去工作,他给她私底下见他的机会不到六十天。
准确的说是五十九天,因为她准备了一千多个笑话只讲了五十九个。
她还记得娄旭那次出国前她去送行的时候还特意准备了一个笑话,想讲给他听。
“阿旭,我给你讲一个笑话吧。”
她犹记得他当时眉头蹙的紧。
“有一次我打车,司机大哥提醒我上车禁止带易燃易爆……”
“桑喜,我不想听,你讲的笑话都不好笑。”
“……不好笑吗,呵呵,那我不讲了。”
后来他在国外一待就是半年,还带回了宋晴雪,那个笑话终究是再也没讲完。
娄旭说她讲的笑话都不好笑,桑喜以前不觉得后来才意识到是真的不好笑。
因为她给他讲的五十九个半的笑话都没有她自己这个笑话听起来好笑。
她暗恋他多年,跟他在一起四年,他为了另外一个女人,逼着她落下一身血窟窿灰溜溜退场。
她灰溜溜退场后他似乎还不想放过她。
她试图躲进了一所房子里避难,而他掀翻了房子的屋顶。
多好笑!
她只不过谈了一场没人爱的恋爱,却仿佛她杀了人,罪无可赦。
“兹……砰……”
白色的墙皮,刺鼻的消毒水味道,额头处隐隐泛疼,还有坐在她床边一脸担忧神色望着她的男人。
桑喜睁开眼的瞬间就知道她进医院了。
她记得在她失去意识之前疯狂踩了刹车,可已经来不及了。
“怎么样,感觉哪里疼?”娄宴臣坐在她床边,幽黑的瞳仁里尽是担忧。
桑喜脸上挤出一抹笑,“就是额头有点疼,其他没有,跟我撞一起的那个车里的人怎么样了?”
“车坏了,人没事,我已经让秦助理找对方按照他的要求赔偿了,你先躺好,我让医生过来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