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宴臣把屁股下的椅子往桑喜的方向挪了挪,在她拿起勺子的同时把粥碗捧在手里。
桑喜眼带诧异,心说你想吃怎么不再点一碗,反正一份也是做,两份也是做。
算了,吃人家的嘴短,这饭是人家点的,要饭焉能嫌馒头凉?
只是粥被娄宴臣要去了,勺子也失去了它的用武之地,筷子她左手不会用。
难道要徒手抓着吃?
看了一眼,能抓着吃的只有虾饺了,她捏起一只虾饺刚要放进嘴里。
“等一下。”
连虾饺也不给吃?
桑喜把悬在半空中的虾饺毅然决然放进嘴里,反正她拿手捏过了,他也不好再吃了吧。
饺子在口中还没咀嚼完,发现左手被娄宴臣握住,继而看到他从床头柜子上抽了一张消毒湿巾出来,一点点帮她擦拭着手心,手指,手背。
桑喜脸颊慢慢发烫,心里安慰自己,她没洗手就吃东西怎么了?
她又不嫌弃她自己。
擦完,“好了,吃吧。”
桑喜瞥了一眼餐盒里摆放整齐的饺子,觉得它看起来没有刚才好吃了。
“来,张嘴。”娄宴臣从粥碗里舀了一勺子粥递过来。
桑喜的脸僵在空气中,眼睛定在娄宴臣手里的勺子上,原来他不是抢过去自己吃,而是要喂她。
他还真是听陆仕韫的话。
桑喜尴尬,“我,我自己来吧。”
“病人要听医生的话。 ”
桑喜直话直说,“我不习惯别人喂我。”
况且她又不是没有手。
“总有第一次,慢慢就习惯了。”
桑喜眉头紧蹙,“我还没有残废到需要你喂的地步。”
娄宴臣把粥碗放下在她左手边,弯唇,“行,倔的跟个小刺猬似的,也不知道像谁?”
桑喜:“……”
既然娄宴臣妥协,桑喜也不能太小气,问他,“粥你要喝吗?”
"不喝,不跟你抢。"
“太多了,我也喝不完。”
“不想喝。”
好吧,他不喝,她喝。
桑喜左手拿勺子慢条斯理喝着粥,偶尔吃一口娄宴喂过来的菜。
她也不想太为难自己,左手能拿住勺子可拿不住筷子,想吃口菜也不能用手抓吧。
算了,他喂过来的也没有下毒,也不是不能吃。
很快,桑喜被喂饱了,看了一眼还剩下一半的粥。
“吃不下了?”
“嗯,饱了。”
娄宴臣递过来一张纸巾给她,“嘴巴擦一下,爱自力更生的桑小姐。”
然后把粥碗端过去,拿勺子挖了一口放进嘴里。
桑喜看着自己吃剩下的粥被他拿过去自然的吃了,耳尖噌的一下红了,“你不是说不想吃吗?”
“这会想吃了。”
“你没吃晚饭?”
“你不陪我,一个人吃没意思。”
“可那是我吃剩的。”
娄宴臣眸底笑意浅浅睨过来,说了句,“我又不嫌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