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童圆脸浓眉大眼,表情丰富又生动,一点都不拘泥扭捏。说完话,她嘴角上翘甜甜笑着,一看就是个开朗明媚的孩子。
“啥子青神最厉害的状元郎哟,咱姊夫可是全天下最厉害的状元郎哇~”
“哇哦……”
王贤学着二十七娘的语气夸张说完,女童惊叹出声,又大又圆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瞪着苏轼。
众人大笑起来,苏轼疼爱地伸手捏捏女童胖嘟嘟的脸蛋。二十七娘肉脸一红,羞涩地低头笑了;又微微抬头偷瞄苏轼,早春的微风轻轻吹过,晃起她额前的细小刘海,也唤起她眼睛里满溢的崇拜小星星。
骆如念看着一脸痴迷的小妹子,突然想起自己曾有意向周嬷嬷问起王闰之,她的家族排行正是二十七!
骆如念低低地惊叹出声,原来这就是幼时的王闰之!从她的眼睛和神情中,骆如念看到了懵懂少女对偶像的深深崇拜与敬佩。想必正是这份情絮深植心中,以至于她心有所属迟迟不嫁,最终在王弗逝去后成为苏轼的第二任妻子,历经风雨仍坚定相伴左右,成为“三子如一,爱出于天”,悉心照顾王弗儿子苏迈的好继母。
骆如念定了定神,既知故事发展,当推故事走向。其他暂且不论,日后王弗的男人和儿子都有赖她照顾,须培养加深感情为要……她笑吟吟地招手。
“二十七娘,快来与阿姊坐车说说话。”
“哎!”
二十七娘高兴地抓住骆如念的手,落落大方爬上车,苏轼则去与王贤同坐王家马车。
待在车上坐好,骆如念看着眼前这个表情可爱,笑容灿烂的妹妹,一时百感交集。
“数年不见,妹妹长高恁多!”
“嬢嬢说阿姊是有福之人,可比从前更俊俏了!”二十七娘甜甜说道。
“呀,好个嘴甜的妹子。”
骆如念被逗笑了,人家小姑娘的马屁都拍得这么响了,身为姐姐怎能不立马表示鼓励?
她看了看自己周身上下,丁忧期间她的穿戴极为素净,只有手腕套了个翠玉绞丝镯子。她把镯子摘下来套在二十七娘的腕上。王弗身形纤细,二十七娘是小女孩胖嘟嘟身材,镯子戴起来倒也合适。
“阿姊出来匆忙,未曾准备私家礼物,这镯子是随我陪嫁过来的,这就传与妹妹罢。”
“多谢阿姊!”
二十七娘也不客套,开心地左右晃动手腕看了一会,又低头打量自己一番,从腰间摘下点缀着珍珠流苏的明黄香囊塞到骆如念手里。
“此乃妹妹自制香囊,阿姊莫嫌弃。珍珠乃大伯游历江南时带回,其里为自家院里种的艾草、茴香、薄荷和驱虫草,我还向厨房嬷嬷讨了川椒和川芎,晒干研磨并作香料。这香囊戴了些日子,确是少有蚊虫烦扰呢。”
好懂礼节的姑娘,骆如念对二十七娘好感倍生。她把香囊放到鼻子下嗅闻,一股专爱的草木味顿让她心神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