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渤泥王顿了顿，耐心解释道，“上使有所不知，土人与土人不同，他们有很多种族，也有很多差异。”

“比如，与我黄家共治渤泥的土人，他们在之前就受中原与西洋影响，因此有一定文明。这些算归化土人。”

“他们可以沟通，可以交流，像吕宋、苏禄、渤泥一直到锡兰，凡是南洋西洋的小国，均是类似情况。”

“虽然不比中原，但他们也会种粮食。尽管不如华人勤快，却也能养活自己。”

“当然，也有懒散的人，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这些人会去森林采摘水果，砍倒巨树收集淀粉，不用劳作，倒也饿不死……”

“但是，那些没有归化的土人，也就是野人，情况就完全不同。”

“野人生番发展极度落后，小王久居南洋数十年，却从未听闻有那个部落曾冶炼铁器、乃至青铜。”

“他们用石器，骨器，靠采集狩猎为生，没有文字，没有文明。雨林资源丰富，养活这些大大小小的部落绰绰有余。”

“他们是不会农耕的，非但不会，还经常出来劫掠乡村城镇，对了，他们还经常出草，即猎头，猎杀无辜路人，割下头颅祭祀。”

“他们数量繁多，犹如野草，越烧越旺盛。小王几乎每年都出兵进剿，却屡禁不止啊……”

“原来如此，大王，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祁明经拱了拱手，继续问道：“还有一事，向大王相请。”

“渤泥国小，再养我五千士兵负担过重，我大明卫所兵乃军屯，因此为了减轻渤泥国负担，为了让将士们不忘耕读之本，他们今后是要屯垦荒地的……”

祁明经向国王解释道，其实这也不算解释，就是知会一声。

“不忘耕读之本，不愧是我父母之邦。”国王感慨了一下，应了下来。

“下国乃大明藩属，所有土地都是大明疆土，渤泥国内无主之地众多，尊使请便，不过还望尊使约束众弟兄不要滋扰百姓……”

“那是自然，大王切勿担心。凡有滋扰百姓者军法从事。”

“另外，我等对国境之外的野人，也甚感兴趣。”

“尊使，野人凶悍，也没啥好东西，还望尊使小心啊。”

一听祁明经对野人感兴趣，国王连连相劝，想让他打消这个念头。

但祁明经怎么会听他的劝？他早就听说了，吕宋和苏禄的弟兄们早就过上了人人是地主的生活。

渤泥和大明关系特殊，因此开始要好好和国王客套一番，但是，对这三国，大明的策略是一致的。

那就是承认你属国地位，不干涉你对国内的统治，但是你的国土仅限于实控范围内，实控范围外的土地那就对不起了，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