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皇帝已经命令文大人,非召不得上朝。
可如今,文大人却穿戴着整齐的官服,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奏折,在朝堂上慷慨激昂地陈词。
说的东西,无非也就是痛骂皇帝残害忠良。
皇帝气的牙疼,嘴角不停的抽搐。
“来人,来人!文思安,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皇帝大手一挥,可片刻之后,却未见御林军前来。
“乌善呢?”
皇帝心头一震,转身问着徐公公。
徐公公面色非常难看,一个劲地给皇帝使眼神。
“陛下!”文思安不仅不畏惧,反而双手将奏折举过头顶,直挺挺跪了下来,陈词道:“陛下,微臣虽然赋闲在家,但没有一日不记挂朝廷的。”
“如今灾荒之年,大漓的朝堂,却还在对往日的忠臣赶尽杀绝,这实属逆天而行!这是微臣的奏折,还请陛下过目!”
“是啊,请陛下放了谢家,并为忠勇侯平反!”
“请陛下为忠勇侯平反!”
.....
一时之间,也不管是旧臣还是新人了,朝堂之上,几乎所有的大臣全都跪了下来,纷纷为谢家请愿。
“你们...”皇帝气都快晕过去了,大吼道,“你们难道是在要挟朕吗?”
皇帝气得直接站了起来,徐公公赶忙上前扶着,眼睛掠过地下跪着的乌央乌央一大片人,眼底闪过一阵狠绝。
文大人有上前一步,膝盖都快跪到台阶之上了。
“陛下,不是臣要挟您。只是昨日之事,大漓后宫中的人已经全见到了,那谢瑜分明是灶神下凡,这才护佑我大漓,能够在这灾荒之年苟活至今。”
“您若不信,可以去问问,这段时间,只要尽心供奉灶神的,谁没有得到过灶神的恩赐?”
话音刚落,身后的大臣们纷纷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有的说家中无缘无故多了几袋粮食,有的说有了几桶水。
更有的大臣家中有刚出生的小婴儿,夫人没有奶水,家中却无缘无故地多了几罐牛乳粉。
一时之间,对那灶神,极尽赞美之词,似乎灶神就是他们的再生父母。
皇帝紧紧闭上了双眼,他只觉得胸口中有一口浊气翻涌不断,却吐不出来。
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憋屈。
正当皇帝不知道要如何决断的时候,只听徐公公小声说道:“陛下,即使您答应他们,为谢家平反又何妨?反正那谢璟珩,也活不长了。”
皇帝骤然间睁开双眼,对上了徐公公意味深长的眼神。
对啊,当年还有这步棋呢,他怎么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