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件事我要事先声明。”从嬉笑打闹中回过神来,艾伦神情一肃,一本正经地发言,“当时在仓库里的虽然不是我,但是那个人一定对我很熟悉。”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他假扮成你的模样?”卢万斯摇了摇头,“你的人缘这么好,警局里每天进进出出又那么多人,基本上是个人都知道你的长相,就算某个想要图谋不轨的人想要扮成你的样子也没什么奇怪的。”
“我不是说这个。”艾伦低头沉吟了一会儿,似是陷入了某种挣扎,“你刚才有提到,那个人是穿墙逃走的对吧?”
“是啊,怎么了?”
终于下定了决心,艾伦稳住情绪,说出了一个自己隐藏了多年的秘密:“我会穿墙术。”
“你会穿墙术?!”一下子没控制好音量,卢万斯激动地放声大喊起来,令艾伦一时措手不及,慌忙去堵他的嘴。
“别这么大声!这可是秘密,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慌乱之下,艾伦用出了格斗术,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对方摁倒在地后,死死捂住了那张毫无遮拦的嘴。
“唔”察觉到了断气一般的窒息感,身下的人拼命挣扎,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糟了,好像太过火了
手上力道一松,艾伦从卢万斯身上滚下来,这才让他得以喘息,逃过了当场憋死的厄运。
“咳咳咳”卢万斯双手撑地,大声咳嗽着,不适的症状渐渐得到了缓解,“大哥,我不就是嗓门大了点,你至于这么激动吗?”
“嗯,突然这样对你是我不对,不过那的确不是能够广而告之的事,事关个人,我有权选择保密。”艾伦走到他身后,一边帮他顺气一边表达着自己的决心,“希望你能答应我,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第三个人。”
“那美亚呢?她是这里的负责人,一切大小事务她都有知情权。你不是打算连她也瞒着吧?”如果可以,他当然也想尊重艾伦的,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一时的隐瞒也许会在将来造成更为恶劣的后果。
何况在这次的事件中,艾伦想要洗脱自己的嫌疑,首要任务就是把自身的情况交代完全。主动坦白和无意间暴露,在审判者眼中可是有着大相径庭的含义。
谈到美亚,艾伦那原本已恢复平静的表情再度显露出纠结和不安。他也不是傻瓜,也知道一味地隐瞒并不能解决问题,可就是不希望自己的异能被人发觉。
“能瞒一刻是一刻吧。是她让你来找我的吧?那你就回去跟她说,那时候我和别人在一起,有不在场证明,那不就结了?”
“那样她一定会对跟你在一起的人刨根问底,然后去找他当面对质。”联想到美亚一贯的行事作风,卢万斯对说谎后她可能的表现作出了推断,“你和她接触的时间比我长,肯定比我更明白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拿这种一戳就穿的谎言去蒙骗她,你怕不是想早点投胎吧?”
话糙理不糙,聆听完后辈的“尊尊教诲”后,艾伦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怎么样,我说的是不是很有道理?说嘛说嘛”将不要脸的精神发挥到了极致,卢万斯抓住艾伦的胳膊死命摇晃,通过死缠烂打的手段来逼迫对方让步。
“大家都是男人,能不能别用这种口气说话?很恶心”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艾伦毫不掩饰内心的嫌弃之情,身体后仰,刻意保持着和他之间的距离,“你平时跟着美亚也是这副样子吗?”
“当然不是,在她面前我可an了”
“那为什么一碰到我就”
“因为对你这么说话不会被你揍”
无话可说。
事实证明,“人至贱则无敌”这句话是人类经过了无数实践而得出的真理,只要有足够的勇气和厚如城墙的脸皮,即使是比你强大百倍的敌人也会沦为你的手下败将。
就像现在这样,明明社会经验要不某人丰富得多,但艾伦还是在其猛烈的攻势下败下阵来。
“好了好了,你不要再这样粘着我了。这要是叫人看见,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两个是那种关系呢!”微微一个用力,艾伦抽回胳膊,整理了一下被他弄乱的衣服,“我投降,我跟你去见美亚,然后把我觉醒了异能的事实告诉她,这你总满意了吧?”
“满意,满意”他都满足了自己的要求,还有什么好不满意的呢?
“呵呵趁现在尽情笑吧,说不定过一会儿,你就会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在夕阳的勾勒下,艾伦的轮廓柔和到了性别难辨的程度。由于光线角度的变化,此刻的卢万斯难以看清他的表情,却依稀捕捉到了他的口型。
“就请你,拭目以待吧”
一排乌鸦从上空飞过,整齐划一地发出嘈杂难听的鸣叫声,恰好吞没了这一句细微到难以入耳的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