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含章殿是十分慵懒的。高毅来的时候梁珏还在午睡,于是就在外面等一会儿。
“高大人还是进去等吧。”余烟请高毅进去。
“不了,我去看看热闹。”高毅走向了殿外的角落里。
“大人请便。”
高毅只见小黄门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赌博。高毅平时没有什么架子。就凑在一起看热闹。偶尔兴起也会赌一把。
确实,当时赌博之风盛行。不过,达官贵人们更喜欢一种叫樗蒲的东西。用五枚有黑有白的投子,称为“五木”。玩家通过投掷五木来决定棋子的移动步数,让自己的棋子全部到达终点。
不过,对于这些小黄门们而言。还是喜欢直接用投子数点的方法。这样更为便利。也更能满足自己在胜负中的刺激。毕竟,在繁重的劳作下。这是难得放松的时光。
高毅听着,他们好像在议论着一个人。
一个小黄门突然提起。“今天苟真好像没有来。”
“妈的,不要提他了。他还欠着我好多钱呢。这个老赌鬼不知欠了多少的债。等一会儿见了他。要是再不还,我一定要打他出出气。”另一个小黄门气到脸红,愤愤的说。
“高大人,您说呢?”红脸的小黄门突然问到了赌桌上兴起的高毅。
高毅没怎么多想,“愿赌服输,天经地义吧。”
余烟一会儿从殿内走出来。“高大人,陛下已经醒了。您进去吧。”又回头瞥了一眼身后赌博的那些人。“陛下已经醒了,赶紧收起来。去忙自己的事。”
余烟作为这些小黄们的顶头上司。吓得他们赶紧收拾好。去干各自的事情去了。
还没进到殿内,在门口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身影。
高毅仔细想了想。他好像就是驸马戴渊。
戴渊是前朝宗室。先帝登基后,把妹妹衡山公主嫁给他。算是对前朝宗室的优护。衡山公主早逝。但他一直有着驸马的名分。身份尊贵,先帝的虞贵嫔就是他府内的舞姬。由此得到了度支尚书的官衔。只不过一朝天子一朝臣。他站在清河王梁璧这边。如今梁珏继位。他除了上朝。也不愿意和其他人说话。所以,高毅除了在上朝的时候能见到他,平日里是看不见这位驸马的身影的。进而就产生了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高毅上前拱拱手。“驸马今天有事吗?驸马,您可是好不容易才能出来一趟。只怕再不出来。憋在自己府里也要发霉了。”
高毅的话,你恭敬中带着一丝打趣。
但戴渊本人对高毅是看不上的。一个边境的草民一跃而上。同朝为臣。他心里实在是别扭。但又不得不回应一句。“谢高大人关心。”
“二位大人进去吧。”余烟在前面引路。
梁珏看到高毅来了,还是很高兴的。但余光瞥到了旁边的戴渊。心里有一丝疑虑。但毕竟也是自己的长辈。于是想拍一拍高毅肩膀的手。也收了回去。
“驸马入宫。可是有事?”
“陛下。清河王病了。这几日恐怕不能上朝。”
“病了。病的严重吗?”
“病倒是不重,请陛下放心。只是需要多加调养。太医说可能是前几日去西平郡赈灾,奔波劳累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