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骠骑将军,你就放心吧。审他不过是动动嘴的事儿,怕什么呢?再说了,我和陛下当年在榆州的时候,又不是没干过。陛下,你还记得袁寂的管家?不就是我审的吗?他当时说话就像倒豆子一样。什么都招了。”
“大哥,你来吧。”
梁珏向余烟使了一个眼色。余烟心领神会。把苟真叫了过来。
苟真走进殿内发现没有人。心里有些慌乱。但还是跟着眼前的余烟。走进了梁珏的寝宫。
梁珏的寝宫不大。他继位以后厉行节俭,也没有什么过多的陈设,除了岸上的书稿,此时只有香炉里的檀香。流出袅娜的青烟。那是令人心铃的气味。窗外的卫兵依旧挺立。仿佛是铁铸的一样。什么动静也不会让他们离开。嫩绿的柳枝随风拂动。一切都是那样的平和安谧。
苟真熟练的跪下去,抬起头来。却发现寝宫里坐着三个人。从左到右依次是高毅、梁珏和王思忱。
苟真不敢说些什么,只见余烟快速退了出去。将门窗紧闭。寝室之内只有他们四个人。
高毅走上前。熟练的堵上了苟真的嘴巴,又反绑了他的手。苟真吓得双腿挪动,却不小心碰到案角。顿时无法挣扎。涨红的脸上,流出了惊惧的眼泪。
高毅在反绑苟真的时候。熟练的把匕首叼到了嘴上。待高毅把苟真逼到案角的时候。这把匕首就吐了出来。当年审问袁寂的管家莫忠时。也是拿的这把匕首。这样匕首跟了高毅很久了。打过猎杀过猪。但没有杀过人。不过。当年护送梁珏来京城时。面对清河王派出的杀手,他还是划伤过几个的。
后来来到京城。褚攸之看到他一身褐色短衣,腰间插把匕首。赶紧令他改正。说是这不符合儒生的气质。但褚攸之这个老头拗不过高毅的直性子。梁珏知道后也表示随他自己。褚攸之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我把你绑上。是怕你一会儿太激动。砸坏了陛下的屋子。一会儿我问你什么。你要老老实实回答我。听清楚了吗?”
苟真嘴被堵着,只能发出啊啊的叫声,疯狂的点着头。
“今天。我已经查明白,藏宝阁里的东西是谁偷了。我也知道,你就是其中一个贼。不过,今日我有一件别的事儿想问你。你如果照实回答。你过去偷财宝的事情既往不咎。你如果不说实话。你可就是偷盗宫里财物外加欺君的两项罪名。数罪并罚之下。你可就没命了。”
“你要想清楚。现在你是在皇宫里,不管别人和你说了什么,生死现在是在我们手里的。明白吗?”梁珏走到他的身前。
“说吧,那金子是哪儿来的?”高毅一把扯下他嘴里的破布。
苟真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还有一些犹豫。
“你要是还不说。我现在就以你偷盗财宝的名义。当着陛下和骠骑将军的面杀了你。”高毅一把捡起匕首。搁在他的脖子上。
苟真下面已经湿了一片。他知道,如果不说实话。可就再劫难逃了。
“我说,我说。是驸马给我的。”
“他给你金子做什么?”梁珏问道。
“回陛下。他说。他说。他说要……”苟真有些说不下去了。
“大哥上吧。”梁珏立刻向高毅使了眼色。
“好嘞。”高毅假装刚要上手。苟真实在是忍不住了,“我招我招。”
“驸马让,让我。在没防备的时候杀了陛下,然后……清河王继位。”
“什么?”王思忱从后面腾了一下站了起来。“清河王竟然敢弑君?”
梁珏缓慢又痛苦的闭上眼睛。看不出喜乐。高毅也能猜到,他心里确实是不好受。
梁珏喃喃着,“三次。已经是第三次了。真没想到。他还会这样?”
王思忱赶紧走到梁珏面前,“陛下。清河王想弑君,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臣立刻带兵把梁璧戴渊一行人都抓起来。”
“罢了罢了。”一行清泪划过梁珏的脸颊。“兄不友,弟,不可以不恭。多行不义必自毙,我倒要看看。他要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