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个布袋娃娃只剩下了一半，无论颜秋怎么数怎么呼唤，爱美的小七，腼腆内向的小八，喜欢睡觉的小九，嘴馋的吃货小十......都没有出现。

“他们呢？”颜秋的眼睛红了，从她穿越到现在，布袋娃娃们一直陪伴至今，无论什么情况都不会离开，对她来说它们不只是飞来飞去的气氛组，而是她本身的一部分，一个都不能少。

可是现在，怎么会一下子消失一半呢？

颜秋哽咽着问小一：“小七它们呢？”

难道这就是群体进化的代价吗？可如果是这样，她宁愿一切都没有发生变化，被禁言就被禁言，少说两句话也没什么啊......

小一贴着她的额头，轻声安慰：“大人，别难过，它们只是先回天上了。”

眼泪不受控制的滚落，颜秋觉得心脏像是被什么紧紧扼住了，难受的要命。

她问：“这是我变厉害的代价吗？你们以后也会消失吗？”

好半天，小一才说：“我们会尽量多陪大人一段时间。”

它没有否认她的说法。

颜秋贴着它的小身体无声流泪，泪水打湿了布袋娃娃们的白布，屋子里的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她的悲伤，得到进化的疗愈师们意识到，颜秋好像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进化是有代价的。

剩下的布袋娃娃安静的靠着颜秋，黑色的豆豆眼中满是平静，仿佛早就知道它们的结局。

小五用小手帮颜秋擦眼泪，笨拙的安慰她：“别难过，大人，我们本来就是为了您而来的。”

没错，从一开始它们就说过了。

“我们因为您而来”

最终也会为她而消失，这是它们的宿命。

颜秋哭了很久，这不是她第一次面对分离，却是第一次感受到如此钻心刻骨的痛苦，她以为最后就算是死去，也会和这些小东西们一同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却无论如何也没想过它们会先一步离开自己。

冰屋里静悄悄的，大家都悄无声息离开了，既得利者在这个时候出现安慰，怎么都会显得虚假。

眼前的火光跳跃闪烁，颜秋抱着膝盖安静的坐着，脑袋里全是茫然无措，她突然很无助，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了。

直到她被一个冰凉却宽厚的身体抱住，男人低沉柔润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主人，还在为那些小东西伤怀吗？”

颜秋回头，看到伊西多尔·贝隆线条凌厉的，俊美的脸。

“人类有句话是什么来着，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他说：“别离是每个人都要面对的，神也不例外。”

颜秋说：“可我不觉得它们是伙伴或是别的什么，我觉得它们就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失去之后心里空荡荡的。”

伊西多尔将脑袋垫在她肩头，一只手玩弄着她的头发，语调懒散：“那就更没什么好难过的了，它们只是换了一种方法陪伴你，并不是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