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莅阳长公主刚刚及笈,连婚事都还未定就求了陛下出宫开府,如今又如此大张旗鼓地宴请宾客,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谁说不是呢,林乐瑶与莅阳也是相熟的,再加上晋阳的关系本应该更亲近一些,可是莅阳的性情与其姐的直率大气并不相同,更加内敛拘谨,因此不算非常投缘。
晋阳未出阁的时候就算过了八字,也是留在太皇太后跟前养到了二十岁才嫁进了这赤焰帅府的。
只是不知为何到了莅阳这儿,竟显得有些被怠慢了。
“夫人若是不想去,就使人推了吧。”
林乐瑶思忖片刻,轻叹了口气:“我还是去吧。”
如今林燮和晋阳不在金陵,林乐瑶代表的就是言侯府和赤焰帅府两家,莅阳开府第一席若是推诿不去,怕是不到第二日就要议论四起了。
“辛苦夫人。”
言阙握住了她的小手:“为夫也自当为夫人分忧,送去长公主府的贺礼就交给为夫来发愁吧。”
林乐瑶觉得很是窝心:“如此甚好,多谢夫君。”
五日后,言阙一早就被梁帝宣进了宫去,不能陪伴。
林乐瑶便自己带着他精心挑选的一对白脂玉手环往莅阳长公主府上去了。
马车走了近一刻钟的时间就慢慢停了下来,身边侍女在窗外低声说道:“前面还有好几辆马车,劳夫人再等等。”
林乐瑶向来是耐得住性子的,安抚地摸了摸隆起的肚子,没有说话。
轿帘掀开,林乐瑶馋着侍女的手,踩着脚踏走下马车,瞧着眼前富丽堂皇的长公主府邸挑了挑眉,看来梁帝对这个妹妹挺舍得银子。
“是言侯夫人啊。”
很快就有人注意到她的到来,热络地上前来打招呼。
林乐瑶噙着亲和的微笑一一问好,虽然因为身怀有孕许久没有出府与人走动,但各个高门大家的事情却依然了然于心,谁娶了新妇,谁添了金孙,林乐瑶不爱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却能应付自如,因而晋阳对这个小姑子总是多一些偏爱和信任的。
她拾级而上,将言侯府的名帖送了上去,立刻就有公主府的下人恭恭敬敬地送到贵宾花厅里吃茶用食。
“言侯夫人请稍待,长公主晚点就过来了。”
“好。”
这花厅里只有她一人,闲来无事地打量一番,目光落在了角落里的一副画作上。一时之间看得出神,就连莅阳走进来都没有听到。
“乐瑶姐姐。”
若是没有外人,莅阳还是习惯用以前未出阁时候的方式唤她。
“莅阳。”
“姐姐看什么呢?”莅阳岂会不知这墙上画作的来由,眼神开始有些飘忽。
林乐瑶指了指那幅画:“这幅画倒是有点意思,不知是何人的大作?”
“不过是整修这宅子的时候,管家从金陵哪家画馆里淘来的,我瞧着不错就让人挂上了。”
林乐瑶笑着转头去看她:“想来是很对了莅阳的眼光,否则怎么会跟这些个画坛大家放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