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林玲脑中不断回忆代理族长的话。

她得出以下结论：

第一，空鸟族的两个祖先的确是已经死了。

死得很透彻的那种。

原先是准备火葬后让骨灰回归天地，但不管怎么烧骨架都没有变化，这才用铁钉钉在石制十字架上面。

第二，这些空岛的所有机巧，或者是机关，机械，都是由这两具金身在供能。

包括对她发动攻击的那座被摧毁的空岛也是。

很离谱。

林玲听到这话后的第一反应。

她都想不通他们是怎么利用金身里的能量，直到看见十字架下方的法阵。

由法阵将金身散逸的信仰吸收，混合天地灵气以一定的比例转化成能够被使用的能量。

这样的技术未免有点太过抽象了。

第三，空鸟族全族都不知道他们祖宗成神了，只知道自家老祖的骸骨能够抽取用之不竭的能量。

对于这一点，林玲保持沉默。

毕竟她的研究需要用到信仰塑造出的金身的能量。

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他们怎么对待自家祖宗的骸骨金身是他们的事。

她只需要如实告诉他们就成了。

换成别人都还不一定会说呢。

保不准还要在离开的时候猛抽一下，看看能榨出来多少带走。

不过空鸟族现任代理族长听到这消息后的反应倒是很有意思。

没有震撼也没有懊恼之类的情绪，只是略微吃惊，又很快从脸上退散。

……

过了没几天。

空鸟族的庆典结束了。

装着抄录的箱子也送到了三人院内。

正当她们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时，空鸟族现任代理族长却突然开口。

“恳求上仙帮我一个忙。”

他跪在地上，语气卑微。

“什么忙？”宁符说。

他抬起头来，道：“我想让上仙在此地施法布阵，让我们空鸟一族不再被世人发现。”

宁符问：“理由倒是挺合理，但你为什么肯定我会帮你？”

他摇了摇头，“我并不知道您会如何选择，但这是我这一生当中唯一接触仙人的机会。”

宁符笑道：“这是你自己的选择还是你们一族的选择。”

“我的意思就是族内的意思。”

“可以，代价就等你死后再偿还吧。”

宁符摆了摆手，代理族长感恩戴德的离开。

地府工具人加一。

这鸟人买当初宁符丢回去光箭后，能够迅速反应和想通发生了什么，而且还能在情报不足的情况下快速做出相对安全的反应。

当她们来到空岛后，又将自身姿态放到最低位，承担下巨大压力的同时镇压下族内所有唱反调的声音。

最后在她们快要离开时，还要过来赌一把。把全族当做筹码，就为了让宁符在离开时不顺手把他们灭掉。

像这样的人，在这个世界中确实少见。

能力出众又能抗压，不抓来当工具人可惜了都。

“嗯……”

收拾完东西，宁符正抵着下巴思考应该布置个什么法术，旁边的林玲递给了她一本全新的竹简。

宁符看了一眼法术名称。

「周天星斗」

真就缺什么来什么。

有些时候宁符真的在思考自己的外挂到底是玩家模板还是自家师姐。

最后思考得出的结论是：两个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