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观完整个院子后,赖嘉欣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间。
因为原身丈夫是家具厂工人的缘故,家里倒是不缺基本的家具。
里墙摆放着一个立柜,旁边是一个大衣柜。
衣柜上方还有两个木头箱子,跟原身丈夫特地打的大衣柜不同的是,立柜和箱子都是原身的嫁妆。
离立柜距离一米位置处是一张拼接在双人床旁边的单人床,其外三方都打了围栏。
是为了防止小孩半夜掉下去。
双人床旁边、正对着门的方向摆放着一张桌柜、一把椅子。
这些就是整个家里最重要的大件了。
房间只有一扇窗户,正对着前院,上面没有玻璃,只糊了纸。
之前取下的草席挂在了旁边的墙上,在睡觉时可以挂上,起防风、遮蔽视线的作用。
墙角还放了个大木盆,是刚刚擦身子的木盆三倍之大,那是原身用来洗澡的。
赖嘉欣扫视了周围一圈,对每一样物品的熟悉感渐增。
原身留给她的记忆仿佛融会贯通了一般,不再是虚浮的。
顺着记忆的方向,赖嘉欣打开了立柜。
立柜通过中间的两个抽屉划分为两大层,上层放着自家最厚的一床棉被。
中间有一个是带锁的抽屉,赖嘉欣取下脖子上挂着的钥匙,打开了抽屉。
里面放着个木盒子,里面正是家里最珍贵的积蓄。
推开嵌入式的盖子,映入眼帘的是一本户口本,三样银首饰,以及一些规整好的钱票。
三样银首饰分别是一对银镯、一对银耳环、一枚银戒指。
银镯是原身的娘给她打的嫁妆。
戒指是她娘自己的,去世前留给了她。
耳环则是结婚时,丈夫送的。
飞快掠过前面这些,赖嘉欣看了一眼关上的门,然后就开始数钱。
虽然记得数目,但是这个时候的钱她可没见过呢。
一张、两张、三张......一共一百零五块,以及几张票据。
一百零五块中里有八十块是家具厂给的慰问金,十块是原身丈夫的同事凑的。
剩下的十五块才是家里今年好不容易才攒下来的。
前几年的钱拿来买粮食都紧巴巴的。
要不是银首饰不值几个钱,且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粮食,家里暂时没用上,早就拿去换粮了。
记忆里原身还提过,但被丈夫拒绝了。
说是留一个念想。
一直到今年,家里才攒了一点。
本来放在外面的还有一些钱,可两场身后事办下来钱包已经空空如也了。
粮食也少了一部分。
至于为什么家具厂会给慰问金,则是因为原身丈夫是在厂里出的事。
是在帮忙搬家具的时候没站稳,又被落下的家具砸了一下头,还没送到卫生所人就没了。
厂里这才有了这一表示。
而没站稳的原因,厂里的代表没细说,可是原身心里大概清楚。
得了浮肿病的人哪里还有什么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