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邸清静。
院落宽敞,四时花卉点缀其间,石径蜿蜒,流水潺潺。
虽只是些普通材料搭建,但众人脚下踩的土地便是灵石。
坊市建筑,非三家之地,不得超过三丈高。
三家买卖地皮。
寻常修士要多大的地,用灵石铺满,再乘以二便算购得。
而坊市中心,三家住所,那便不是单纯灵石可以买卖。
要有血脉关系,入赘,娶妻,嫁女必有一样。
水月宗宅邸却无所顾忌。
占据大片土地,简单凡物建造,虽看着优美,却无实用。
无阵法,无灵物,无守卫。
甚至修士都寥寥无几,修为无一是筑基。
甚至炼气圆满,冲击三关者都无。
但却无人敢惹。
王景阳垂目行进,不敢多看。
到一大殿。
上书“外事堂。”
外事堂朱红桌椅齐齐摆在两侧。
上位坐一女子。
身着绿衣,面貌和善。
身材丰腴,宛若一妇人,却又带些娇俏之感。
皮肤白皙,清纯可人。
绿衣映其丽容,宛若水中绿草般,婉转飘逸。
其正是水月宗外事堂轮值弟子。
王景阳不敢多看,三两步来到大殿前,弯腰行礼。
其礼之大,吓了方柔一跳。
水月宗虽然在坊市地位超然。
但也不至于霸道到让筑基修士对她一个炼气小辈行如此大礼。
方柔连忙起身,上前搀扶道:“前辈为何如此,这不折煞了我。”
王景阳带着些许哭腔道:“还请水月宗铲除妖兽,为我儿,为三家筑基烈士报仇。”
方柔不明所以。
本就柔柔的性子此刻也不知说什么。
就看这个前辈在这儿哭的伤心。
外事堂,本是水月宗对外事务处理堂口。
但宗门弟子大多专心修行,对俗务不上心,便有了轮值弟子,让这些弟子都出去长长见识,为宗门处理一些事务。
方柔本是细心之人,在沇水坊市多年,也算见多识广。
但筑基前辈跑到她一个小辈面前哭,是真没见过。
王景阳见方柔不说话,连忙抬头。
红肿的眼眶还带有泪花。
中年样貌却依旧英俊。
王家代代娶得美人,一代过一代好看。
几百年下来,丑的才是特例。
现在王景阳这副姿态,能引得美人心疼。
“我儿王启鹤昨夜在蒙山发现筑基后期妖兽踪迹,拼死才将消息传回坊市。”
“我坊市三家一直以水月宗为首,山猎时可谓倾尽家族力量也要铲除妖兽,这么多年没有一次松懈。”
“但那筑基后期虎妖已开神智,奸诈无比,埋伏了我三家支援修士,害得,害得……簌簌……”
王景阳来回开合双唇,但好似被堵住一般。
泪珠不停往下掉,却怎么也哭不出声。
泪珠划过俊脸,无声悲伤。
方柔心好似被揪了一下。
宗门不是没有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男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