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醇藏在被子里,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好多都是咬痕,他本就怕疼,被钱千岁这么一欺负,满眼是泪,赌气不想说话。
“放心,今晚的事情我都会处理好,你跟着我,肯定能完成任务的。”
说话间像个中年渣男,只差一根华子,钱千岁搂着温醇,毫无心理负担的画着大饼。
“你上次也说是能帮我完成任务,结果呢?一群人差点把我们都端了!”
说起这个温醇又恼了,他这个任务本就困难,来之前他都做好了忍辱负重,九死一生的准备,结果给这个女人一搅和,他暴露了不说,想要待在侯府还要想别的办法。
“你那边有人看见你杀人了?”
不当姨娘,假扮个婢女混在她院子里,也不是不行。
“看到的人都死了。”
只要不是面对钱千岁,温醇隐藏在冷静下的弑杀就会隐隐暴露。
“那不就得了,你找个理由含糊过去,他们的目标是我,实在不行你金蝉脱壳,进我屋里当个婢女。”
温醇的任务就是为了杀死傅梓阐,可是傅梓阐现在是社会性死亡,和生命死亡没有任何区别。
但如果钱千岁和他这么说,他一定不会相信,还不如让他先苟着,等着傅梓阐长时间不出现,他也算功德圆满,自然可以离开了。
虽然钱千岁的话与温醇的想法不谋而合,可他就是觉着钱千岁在敷衍他,只是为了稳住他,找机会欺负他,他从小就很少接触外人,长大后有了任务才能去看外面的世界。
可钱千岁与他接触过的女人都不一样,她太散漫,也与这个世界太格格不入。
就算现在是女帝当家,女子的地位明显有所升高,可固定的老派思想依旧压迫着这些贵族家的女子们,德容言功,几乎约束了她们整个生命。
对比起来,钱千岁太出格了,哪怕是商女出身,也太过了。
她看起来对什么都漫不经心,整日在危机的边缘徘徊,可内心的颓然与漠视又让她变得极其胆大与疯狂。
她甚至因此将一盘已经将死的棋重新给予了新生,让温醇从中看到了另外一种人生的绚烂。
向死而生,温醇突然想到这个词。
钱千岁要是知道温醇的想法,只会送他六个字,脑补是病,要治!
她并非不怕死,也不是什么都不在乎,只是上辈子经历的事情多了,发现焦虑是一种最没用的行为,尤其是他们这种被人坑出一屁股债的倒霉蛋。
与其焦虑倒不如努力挣钱,排除一切杂念,好死不如赖活着,因为人活着,总能看到希望。
再说,她一到这里就是死局,哪怕她明白就算她在这个世界死了,也会回到原先的世界,可求生是本能,既然活着不容易,那作死总不能拦着她吧。
死马当活马医,她好歹还多条命。
窗外的院子里似乎是有人苏醒过来,见到墙上那一排“雕塑”吓得惊声尖叫,转头就跑去找人了。
钱千岁困的眯了眯眼睛,侧身抱着温醇蹭了蹭就要睡着,温醇推了推她,不安道:
“刚刚应该是你院子里的人被迷药迷晕了,这时候药效过了,等会肯定要闹起来。”
钱千岁睡眼朦胧道:“没关系,有人会替我收拾烂摊子,等我睡醒了再说,她们不会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