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前院,一直躲在厢房暗处观察情况的商水瑶和谢宁安就跑了出来,向扛着一个老妇人走来的祁云同时低声道:
“没事吧?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我也要和你一起去打坏人!将哥哥姐姐救出来!”
祁云微微皱眉,将自己头上的斗笠取下为商水瑶戴上,“不是说过,你现在不管是体内还是体外都有重伤未愈,还不能淋雨吗?怎么直接就跑出来了?赶紧去道观大门口待着,等我过来。”
“我......我一时太过担心,忘了......”
祁云将手中另一个斗笠也给谢宁安戴上,又把肩上的老道姑递给二人,“你们将她也带到大门口去,我去把厢房内那叫玉莲的道姑也带上。”
“哦。”商水瑶二人答应一声,一起扶着昏迷老道姑朝道观门口快步离去。
没过多久,祁云也跟了上来,他拉开道观大门,带着商水瑶和谢宁安还有两个昏迷道姑,跨门而出。
老旧木门无法避免的在一阵令人难受的咯吱声中,轻轻闭合。
道观外,一片黑暗,偶尔一道闪电划过,将天地照亮,祁云三人依稀可以瞧见,官道上已经看不见任何逃难流民,雨势太大,那些没有选择进入道观避雨之人,也都各自去找地方躲雨去了。
谢宁安突然开口问道:“你们这是要走了吗?”低垂脑袋,语气中说不出的失落:“你们走吧,我要留下来,自己去找哥哥姐姐。”
祁云道:“不是走,而是去搬救兵,有这两个道姑在手上作证,别人也更容易相信我们所说的话。”他在临走之前就尝试过或泼雨水、或掐人中等方法来试图唤醒屋内正处于昏迷中的农汉们,可他们所中迷药药效太猛,一时半刻根本没有半分会醒来的样子,如今之计,最好的方法,就是多找些人来,一起营救他们。
光凭借他们三人之力,别说那些还关在未知暗室和内院里的人了,就是外院那些农汉们他们也没有能力多救走几个,虽然道观里表面上就只剩下六位普通道姑还有一个身处暗室从不见外人的师祖存在,但谁知道在秘密关押流民之地会不会还有其他看守伏兵的存在。
再说了,那老徐的为人十分不错,连一介耕农粗汉都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他祁云又怎么可能真会抛下老徐和他尚在内院里的母老虎媳妇,甚至可能还有儿子女儿们不管不顾?
他必须得抓紧时间,就近多找些人手回去。
这一次疯小孩没有再继续倔强下去,似乎也知道光凭他自己的力量,可能根本找不到哥哥姐姐,就算找到了,也没有能力将他们救走,只好默默跟在祁云身后。
祁云已经将身上的雨衣也给商水瑶穿上,二人共同拖行着两个被死死绑住手脚的道姑,在雨幕下疾步穿行。
当走出数十丈之遥时,祁云就看见在路边一棵大树下,正有一家五口,三男两女,共同聚在一起,头顶几片形似芭蕉叶的大叶子,艰难挡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