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秦正将辟邪剑谱交还林平之后,便即收拾些衣衫,携了一柄长剑,准备去往思过崖。
临走前特意叮嘱林平之不要把剑谱带在身上,反正剑法他是自幼练会的,其他内容就在这里背熟,然后找隐秘地方剑谱藏起来便可,万万不敢让其他人知道,否则必生大祸。
看着他感激涕零的点头答应后,秦正径直便去了,至于林平之如何行事,却是不打算再管。该提醒的他已经提醒过了,林平之只要不是蠢的太过分,便不敢轻易泄露消息。
思过崖上,令狐冲已经先到了,正在洞内石头上行坐功,秦正也不打扰他,只将包裹放入洞内,便转身去崖后寻了个平缓避风处,自行运起混元功,练起抱元劲来。
傍晚时候,听到崖前说话声音,知道是岳灵珊来给他们送饭,听到他们玩闹的甚是高兴,便也懒得过去打岔,只是收了功,练起拳脚架子来。
一直到天色发黑,岳灵珊下山,秦正才过来用了他的饭菜,只是却被令狐冲连累,也是只有一大碗青菜,一大碗豆腐,无有半点荤菜肉食,吃的十分寡淡。
自此,每日黄昏,岳灵珊送饭上崖,秦正都是等到天黑,岳灵珊下山时,才从崖后过来用饭吃菜。晚间大部分时候以打坐练功代替睡觉,抵御寒风,早间借着日出紫气积累熬炼紫霞功,白日里混元功,抱元劲,剑法,拳脚,习练不休。便是令狐冲几次三番寻来,亲眼见到秦正练功之苦,也是被比对的比以往用功了许多。便是拿招尚觉艰难的宁氏一剑,也是费力的习练了几番。
如此过了两个多月,华山上一日冷似一日。
又过了些日子,岳夫人替令狐冲和秦正新缝一套棉衣,命陆大有送上峰来给他,这天一早北风怒号,到得午间,便下起雪来。到傍晚时分,地上已是十分冰滑,难以着力。便是担心害怕一整天的令狐冲都觉得岳灵珊不会再来,准备进洞安睡时候,忽然听到上崖的道路上簌簌声响,岳灵珊在呼叫:“大师哥,大师哥......”
令狐冲又惊又喜,抢到崖边,在鹅毛大雪飘扬之下,只见岳灵珊一步一滑的走上崖来。令狐冲以师命所限,不敢下崖一步,只伸长了手去接她,直到岳灵珊的左手碰到他右手,令狐冲抓才住她手,将她凌空提上崖来。
暮色朦胧中,只见岳灵珊全身是雪,连头发都白了,左额头却撞破了老大一块,像个小鸡蛋般高高肿起,鲜血兀自凝结滚动。小嘴一扁,似要哭泣,道:“摔了一跤,把你的饭篮掉到山谷里去啦,你......今晚可要挨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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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山绝顶,寒雪飘飞中,两人心中柔情无限,却终究未敢相拥温暖。夜深时候,岳灵珊独自睡在了冰寒的石洞中。
崖顶之上,秦正轻轻摇头叹出一口气,这令狐冲,相交二十年了,还是这般既没担当,也不开窍,还到处留情,却又既拿不起,也放不下,实在令人失望。如此冰寒的山洞中,独睡一晚,岳灵珊少不了得大病一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