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白马庙夜战之后,第二日天亮,华山众人回返山内,秦正,令狐冲,与岳不群夫妇一番长谈后,秦正却是陪着令狐冲下了华山,前往开封求医。
此番华山派直面杀机,令得举派上下都感受到了扑面的危机,岳不群传信恒山派后,便开始谨守华山门户,一心闭关养伤。
这一日,秦正和令狐冲却是先到了洛阳。
虽然对这洛阳城里号称中州大侠,金刀无敌的王家先天上没什么好感,但如今毕竟没有过冲突,考虑到华山派的处境,和对方到底是林平之仅存的亲戚,在豫鄂之地也颇有名望,便即和令狐冲一起拜会了一番,转交完林平之信件后,得了百两呈仪,秦正略作客气,便收了下来,随即出了王府,带着令狐冲往东城游逛而去。
只是到底小觑了十三朝古都之繁盛,要在这茫茫宅巷中寻到一户风雅的篾匠,又不好当着令狐冲的面打听,何其难也。
只是游逛了小半日,便无奈放弃,用了些特色吃食,约好两日后的远途大船去往开封,便寻了客栈住下,安置好令狐冲后,秦正外出多番打听,才知道了这善会画竹的风雅老篾匠住所。
如此,歇息一晚不提,第二日用过早食后,便借口观揽名迹带着令狐冲游游逛逛,到了窄窄的绿竹巷里。
绿竹摇曳,雅致天然,清凉宁静中,恰听得琴韵叮咚,方自驻足陶醉,却听铮的一声,一根琴弦忽尔断绝,琴声也便止歇。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院里传出:“贵客枉顾蜗居,不知有何见教。”
秦正环顾不答,令狐冲于是开口道:“在下闲逛到此,被琴声吸引入迷,只觉浑身舒爽轻快,却打扰了前辈清净,还请老伯恕罪。”
“无妨,看来小友亦是识音之人,可愿进来和老头子聊聊天罢。”
“求之不得。”令狐冲不假思索便出口答应,随即却是转身看向秦正,脸上意兴丝毫未掩,意味不言而明。
“你自去吧,不用管我。”秦正轻轻点头,心中却是暗叹,此一去,怕是祸福相倚,前途难料。
只是不知道为了自己心中一份意难平,再将令狐冲推回这坎坷艰岖,该是不该。
犹豫?片刻即散而已。后悔?那是不可能的。
随心随性,做了便做了,好与坏又如何!
任情任性,令狐是,自己又何尝不是,只不过心性情不同罢了。
爱恨情仇是,一心修武自然也是。
潇洒不羁是,潜藏保守和暴起平推当然也是。
任由令狐冲进入院内,秦正自回了客栈,写了一封长信,托人送回华山,而后便在洛阳城里住了下来。
好在这些年来,华山派稳稳的守住了陕西大部分地盘,日子过得倒不算拮据。秦正和令狐冲此趟出来又打了王家秋丰,银钱也算充足。
此后,令狐冲便每日里去往绿竹巷学琴调养,秦正则是打探着,把洛阳周围的黑道恶霸强贼惩治了个遍,便是魔教头目也斩了几个,除了不菲收获外,竟还意外打响了华山重剑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