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称赞武当之言,冲虚道长心下甚喜,点头道:“多谢了!”
任我行又道:“冲虚道长在贵方是生力军,我们这一边也得出一个生力军才是。”抬头叫道:“令狐小兄弟,你下来罢!”
众人大吃一惊,都顺着他目光向头顶的木匾望去,却见令狐冲现身跳下,向方正大师跪倒在地,纳头而拜,说道:“小子擅闯宝刹,罪该万死,谨领方丈责罚。”
方证笑呵呵道:“原来是令狐少侠。我听得令狐少侠呼吸匀净,内力深厚,心下正奇怪,不知是哪一位高人光临弊寺。请起,请起,行此大礼,可不敢当。”说着合十还礼。
而后丐帮帮主解风又点明其与方证大师在柱后的指力刻字,贴近关系之余,更是欲将令狐冲拉回正教阵营,去除魔教一大战力,可惜任我行老到,任盈盈情重,令狐冲终究还是为情而战,大礼拜敬,开口挑战冲虚道长。
如此执礼甚恭的挑战,却将冲虚道长逼入窘境。
令狐冲内功既深,剑法又高明至极,不久前在武当山下更是破了他的太极剑法,而冲虚道长却至今想不到办法能抵挡令狐冲的独孤九剑。
身为堂堂武当掌门,冲虚道长既然已经输给了令狐冲,又想不到取胜之法,呆立良久,又想到秦正上武当时与他和师弟清虚所言,便也不再执着于面子,当即认输,道出了不久前武当山下比剑之事。
直言令狐冲深得华山前辈风清扬剑法真传,自承不敌。
冲虚道长此言既出,这场比试,自然便是任我行一方胜了。
令狐冲大喜,躬身施礼,待见任我行开口向方正方丈告辞之际,却终于忍不住跪倒岳不群和宁中则夫妇身前,磕头不止。
岳夫人固然心中发酸,泪水盈眶,岳不群却也微显几分不自然神色,欲言而止。
却见秦正上前扶起了令狐冲,半带感愧的低声轻语道:“师兄,师父和我在朝阳峰上,给你也建了一座石垒木屋,过些时日,便回来吧。”
他声音虽低,场中俱是内功有成的高手,又岂有听不见的。只是闻言之后,虽然各有所思,却都只是默默的扫视了华山派师徒几番,却并未开口说什么。
一则,平白得罪几名大敌,二则,人家师兄弟晚辈说话,他们何等身份,当此大战之后,已定了结果,再一味追咬不放,未免失了体面。
便是余沧海,虽然张口语言,但想及今天数次受辱,便也生生忍了下来。
而秦正此言,却是让令狐冲眼神瞬间明亮许多,听他话语中带有师父二字,好似不敢置信般,不由的抬头,便看向岳不群。
却见岳不群好似无所觉般,竟然将视线转作了他处,再见着师娘强忍眼中莹莹泪光之心疼表情,顿觉鼻眼酸涩,流下泪来,低头又重重磕了几下,终于强忍着转过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