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发力间,却才觉察方才拈针架剑的拇指,竟是被斩开了小半,待得针鼻射出微偏,在任盈盈左颊豁出一道血痕后,自己的右手拇指指肚那触及指骨的刃口处,鲜血却也是涓涌而出。
连心痛楚虽不算什么,但拇指这般受伤,再要拈针对敌,却已是十分不便。
若要包扎,敌人却又哪会给他机会。
眼见凌虚道人倒地,冲虚道长似乎受创不轻,踉跄退开。而令狐冲和任我行已是执剑赶上,便在秦正也挥剑再斩,与任我行,令狐冲三剑并杀而至,东方不败轻抚鬓发,已将头上碧翠的发簪取入剑指,身影闪动间,已是忽进而退,向令狐冲,任我行,和秦正各刺了一下,将三人剑招拨开。
只此时,他身后便是锦塌上双腿骨折断的杨莲亭,却是再也不能随意躲闪,将这比命还重要,护在身后的人儿呈于强敌剑下,形势已经截然不同,比方才实在危险了太多。
然而手中碧翠发簪虽然灌注内力,却终究不及金铁之物,正面刺拨之际,还需不让其被击碎。
那杨莲亭那还不明白,此时他便是东方不败的破绽之所在,方欲开口间,任我行,秦正,令狐冲三人剑势又再击来,凌厉剑气呼啸间,便也只能闭了嘴,以免东方不败分心。
却原来任我行三人也是看出了机巧,虽感如此打法实在下作,却也不敢再放任他将身法施展到极致。
如此,三人并剑攻杀,再过二十几招,忽听一声脆响,那东方不败终被三剑刺入胸腹,而三人剑上劲道之强,却在东方不败簪碎力尽的瞬间,便将他和身后的杨莲亭一并刺穿,又冲碎锦塌,将两人死死钉在了塌下地板中!
三人剑上劲力爆发,杨莲亭瞬间死绝,东方不败身子一颤,却也登时委顿垂落,再无反抗之力。
任我行大喜,拔出剑来,以剑尖指住他脖颈,喝到:“东方不败,今日终于......终于教你落在我手里。”剧斗之余,说话时气喘不已。
任盈盈惊魂未定,双腿发软,身子摇摇欲坠,令狐冲抢过去扶住,只见一行鲜血从他左颊流下来,左脸已被染红,却朝着令狐冲盈盈道:“你可受了不少伤”。伸袖在令狐冲脸上一抹,只见袖上斑斑点点,都是鲜血。
秦正一手提着异形长剑,先是急步蹲下,探了地上的凌虚道长鼻息和颈脉,目光里透出哀色,微微摇头,而后搀住冲虚道长,轻声问道:“前辈受伤不重罢?”
冲虚苦笑道:“还好,死不了。”说话间,口中鲜血却已将两排牙齿染的猩红,看向凌虚尸体的目光里,却有止不住的哀伤。
只与秦正对视的目光里,两人微微点头间,却似乎有心有同念,一起静静的看向了那剑斩东方不败,目光毒厉,笑声恨怒的任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