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万籁俱寂,崔大胆却辗转难眠。他满心纠结,既被诸多烦心事搅得思绪纷乱,又时刻担惊受怕,生怕被官差拿住。瞧着身边这群人,怎么看都觉得不靠谱,这可如何是好?
正烦闷间,一股尿意袭来。崔大胆光着上身,匆匆走出客房,打算去楼下茅厕。刚一转身,他猛地打了个寒颤。
“俺娘来!你不睡觉啊,半夜三更的,要吓死人呐!”
原来,朱雄英门口的侍卫齐庆正目光如炬地盯着他。那眼神好似两把利刃,直戳得崔大胆心里发毛。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尿急,俺去外面茅厕,你继续站着哈!”说罢,便匆匆下楼,往院子里奔去。
客房内,传来刘义兴压低的问询声:“何事?”
“回统领,崔大胆去院子里撒尿。”
听闻此言,刘义兴继续躺在地上,佯装熟睡。
突然,楼下传来崔大胆的一声惊叫:“嫩干什么的!”随后,便没了声响。
朱雄英被惊醒,忙问道:“怎么了?”
刘义兴如敏捷的鹞子翻身而起,快步走到门口,低声吩咐:“下去看看,务必以安全为重!”门口侍卫领命,迅速下楼。
不多时,齐庆返回,在门口禀报道:“殿下,崔大胆失踪了。后院有四个人的脚印,还有一道拖拽痕迹!”
朱雄英揉了揉脑袋,思忖片刻后说道:“他们动作倒是迅速,知道先拿崔大胆开刀。今晚大家都警醒些,把火铳准备好,等天亮褚虎来了再说!”
此刻,客店外几处隐秘角落,几道身着黑衣的神秘身影,正悄然注视着这一切。
天刚破晓,朱雄英等人便在房间里等待。卯时刚过,门外传来动静。刘义兴右手紧握着小巧的新式火铳,左手随时准备点燃引信,沉声喝问:“来者何事,欲近尊驾?”
外面传来低声回应:“龙裔近卫,祥麟瑞符。”
刘义兴使了个眼色,侍卫打开房门。只见之前留在驿站的褚虎,肩上背着一个长长的包袱,快步走进房间,身后还跟着一名侍卫。
“殿下!属下进城颇费了些周折,故而来得迟了!”
朱雄英微微点头,没有追问缘由,能顺利解决,想必事情不算棘手。
“带了几把?”
褚虎解开包袱,恭敬回道:“回殿下,五把新式火绳枪,新式火药和铅弹都已备好!”
朱雄英颔首,神色凝重地说道:“每人都带上,多备几个火折子,这几日恐怕会险象环生。哼!且让我们会会他们!”
接着,他神情严肃地下令:“余贵,按我之前交代的去办。齐庆,你先与余贵一同去买粮食,再拿些宝钞去城里打探崔大胆的消息,尤其是牢房那边,能用钱财解决的尽量用钱。出去时换身衣服,等我们走后再行动。”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其他人随我来!”
余贵和跟在褚虎身后的汉子点头领命。
朱雄英带着众人,身着寻常百姓服饰,朝着莒州知州的府邸走去。
没走多久,刘义兴悄然靠近朱雄英,低声说道:“殿下,有人在后面尾随,不过并非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