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的是份量的把握上欠了点火候,量做得少了,看张叔平意犹未尽的,朱同学还给扒拉了些。放下饭碗季平感叹上了:"在家的时候,说我是多么的想念你们,我自己都觉着肉麻;说我不想窝铺里的伙食,你们也不会相信,是不?咱窝铺的饭咋就这么香!”
大侠做深刻状:“季平记住一句话,小锅饭永远比大锅饭香;再就是《毕业歌》里唱的,流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饭,靠天靠地靠祖先,不算好汉。”
季平弱弱地问:“尕姐,那不就是两句了吗?”
大侠秃噜了一把季平的脑袋:“两句就两句了,打紧吗?”
这锅都洗了,大黄才摆摆哒哒地走进了窝铺,这才想起来忘了给大黄留饭,张叔平禁不住埋怨起来:"大黄你真是,平时一到饭口就守着锅台不动弹,今儿个你跑哪去了?”坤宁替大黄辩解道,“大黄跟我们一样,这两天累着了,可怜的大黄。”
张叔平紧着给大黄做饭,最方便快捷的是牛杂汤泡馍,加了不少牛杂呢,如果让大人们看见肯定要骂败家子哩;张叔平也心疼大黄,对狗子来说肉食是永远的挚爱。
接下来连着几天都是蒙蒙细雨,四个人早岀晚归、水淅淅一身泥巴地捡蘑菇。窝铺周围踅摸得差不多了又向周边扩散,越跑越远了,每天都是擦黑了才进门。
采菇第六天,终于放晴了,太阳又明晃晃地炙烤着大地。似乎是一夜之间,地上还没来得及采摘的蘑菇开始生虫。坤宁问这样的蘑菇采不采了,当然要继续采。贩蘑菇的人曾经说,在我们周边的城市里,消费野蘑菇的主要群体是东北人,他们认为有虫的蘑菇才是好蘑菇,虫都不吃的蘑菇才可能有毒性呢,反而不安全。话是这么说,这些生了虫的蘑菇要另外装起来,不做以次充好没名堂的事。
采菇第七天,蘑菇已经长散架了,虫子占据了蘑菇瓤,彻底不能采了。
这一茬的采菇也算是圆满收官了。张叔平坚信,这一季采菇这一个窝铺的收获最为丰厚,没有谁能比得上。连着几天的阴雨,大多人都没出门呢;等到雨天放晴,蘑菇已经长散架了。就市场行情而言,今年的蘑菇不算少,但反而是个歉收年,蘑菇才值钱呢。将这个判断同几个人交流,一起高兴了一下下,主要是说给朱同学听的,要让她心中有数才好,接下来去西大坪卖蘑菇的,还是朱同学和张叔平。
干蘑菇装了一毛口袋,褡裢里也塞满了,这些都是小红的,余下的张叔平背背篼里了。还有一点柴胡,归整好朱同学背着。
赚钱要赶早,天河水洗过的青山,绿茵茵的,清新透亮。还是由小红开道,两个人随上就是,这趟出行如一趟郊游,青山中的漫步。两人并肩而行,"叔平,我们离家多少天了?记得吗?”说这话的时候,朱同学眼睛里闪着光。
张叔平想了想:“记不清了,十六七天总是有的吧?”原准备来回十四五天,肯定超了几天。
“离开家门整整二十天了。”
“有那么多吗?”
“你听着我给你数哈,我们是27号离家的,对不?”叔平点点头。
“连着挖了八天药材,对不?”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