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着滚滚黑气缩小的波旬，他不是消失了，而是一直缩小，缩小，缩小到了原子核的内部，还在缩小。

直到缩小到了夸克的里面，进入了太虚的空间。

两个鬼身的家伙出定，波旬身上的黑气这才消失不见。

“尊主，我们真要在背后保护好肖安他们吗？”

“是的，在他们创造出人类之前，你们不许去加害他们。至于造人团队之外的其他人，你们视自己的能耐，看着办，那些都是我们魔道的阻碍，不用给我客气。”

“尊主，人类之身，集元气大成，对悟道者伤害最大，真要放任肖安他们创造出人类？”

两个鬼身是专门入定给波旬生化黑气用的喽啰，他俩对视一眼之后，谨慎地试探，其中有一个还格外提醒道：

“没有人类，我们所有悟道者就十分的安全，只要潜心养身、修行，抵达永恒的彼岸也不是不无可能。”

波旬听了嘿嘿地冷笑了起来：

“悟道者修到最后，也只是大罗而已，那鸿钧老鬼前身就是大罗金仙，可一样躲不过宇宙大毁灭。而成佛之路，遥且多阻，既要极高的悟性，还讲苛刻的机缘。要想永恒，唯有成魔一途。魔者，随心所欲，无法无天，只要人类循环往复，没有消失的一天，我们就能快快乐乐地成魔，也会跟着永远不会消失。”

波旬说到这里，扭过头来，露出獠牙，黑漆漆的嘴像无底之洞：“试问，这种躺平也能快乐到永恒的生活，谁不想要？”

“可是尊主，但那人类之身，万难靠近，像我等鬼身，扛不住一眼就消失。一人已然如此，难以想象要是人类成群结队，凭几双肉眼就能扫清八荒六合的妖、鬼、神、仙。倘若让他们发展成文明国度，乌泱泱的人流，密集恐怖的眼睛巨阵，天地日月、宇宙苍穹，都不够他们看一遍。到那时，宇宙的主宰，除了他们还能是谁？”

两个鬼身说到最后，浑身都颤抖起来了。

“放心，我自有分寸。”波旬伸出手掌，紧紧握成了拳头，“人类要是创造了出来，我是不会让他们发展起来的。在人类人数不多的时候，我们就出手。退一步讲，即便失手，他们人数不多也不难消灭。但要是得手了，嘿嘿，他们发展越大，壮大的就是我们魔道，他们统统都是我们魔道中人。”

两个鬼身稍为松了一口气，原来尊主已经有了对策，那可以放心了。

“要成魔，自然要冒极大的风险。”波旬松开拳头，俯视着他俩，“好了，传我话让丙等修罗去物色一个好地方，建造我们的照佛殿。另外，派人盯着地球，但凡第一个细胞培育出来了，不能落入任何人之手，包括肖安他们。”

两个鬼身，其中一个告辞，去物色好地方建造照佛殿去了，另一个站在原处，不解地问道：

“肖安他们要创造人类，这第一个细胞不应该留在他们手上吗？尊主缘何要夺入我手？”

“肖安他们要创造的人类之身，是碳基构造，碳元素是元气单位，而第一个碳基细胞，必定是整个地球的精华结晶，吸收到它，我的神体在实质化程度上，比仙体还要厉害，这样的天材地宝，不能让肖安他们糟蹋了。”波旬郑重地道。

“尊主，属下一直有个疑惑，就是尊主的神体已经满格了，为……为何不去渡劫成……成仙？”这个鬼身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要成仙了，便再无成魔的机会了。”波旬坚定地道，“我在等，等肖安他们创造出第一个人类。好了，你退下吧。另外，修罗王回来了没有？他若回来了，传他来见我。”

这个鬼身知道，仙会死，但魔却未必，这是尊主一心要成魔的原因。他点点头，也告辞消失了。

过了好一会，一个头长双角的修罗王，手执三尖两刃的长叉出现在波旬的面前。

“这几天，你追踪的不明神秘物，有结果了没？”波旬收起了血甲，撩起长袍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