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小哥，这山货卖吗？”

记不清是第几个问的了，周隹只是简单回句：“不卖。”。

人，周隹觉得有时候人与妖怪没差别，你想着吃他他想着吃你，都被基础欲望占据着。

提着狐狸来到一所学校，学校不大，一栋二层楼房还有三间黑瓦房，院墙用青砖砌成的，外面刷了一层雪白的石灰，写了“千年树木百年树人”等等的励志标语。

楼房是学生教室，两间瓦房是员工休息室，另外一间是校长办公地方。

周隹算不上这里的常客，上至校长下到老师都认识他，所以前脚刚踏进门让本来很安静的员工休息室，变得更加安静。紧跟着一个个相继低着头装做有课的样子从侧门溜走，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剩一个老头面带笑容毕恭毕敬走出迎接，笑不代表乐于，毕恭毕敬不一定是诚心。

“小黑！”周隹冲老头喊道。

“哈哈……周哥，你来就行了，带这干什么？”看到礼物老头的慈容善目发出灼灼光华，口水浸湿了唇角。

几百年的相识鲜有交集，一来一回热情洋溢的招呼内心是陌生的高垒。

“它？它可不是给你的，我来是让你教它……它想学什么你就教什么。”周隹抬起手里的狐狸，顺手往地上一扔，狐狸很自然地叉开四肢顺势落地。

见周隹放了狐狸，老头本能的后退几步保持距离，谨微地注视一举一动。

教它，教它什么？如何捕食鸟类？不明白周隹带狐妖来的目的，心中有所不满，可又是个不能得罪的主：“周哥，你不能开这玩笑！这可是只狐妖。”

“认识这么些年了，我要害你，你现在连骨头都不剩了，你能应付过来的。”周隹淡淡一笑，一副“我相信你”的神色。

“不行，换个别的还好说。”老头有些急躁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这只妖怪向来没什么好心眼。

“放心，它要是敢咬你，告诉我，我帮你吃掉它。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周隹便抛下他们走出屋去，任凭老头怎么喊只当是没听见。

气得老头心里咬牙切齿的骂：“该死的蛊雕，真要是被吃掉了，我还怎么告诉你”。

屋里只剩下狐狸跟老头两只妖怪，圆圆的大眼蹬黑黑的小眼。周隹的离开意味着狐狸失去了束缚，‘嗖’一下跳上桌，朝老头走过去，每靠近一步，老头就退一步。

“你你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面对狐狸老头感觉手脚有些不听使唤了，心脏泵压出的血都是源自海底的冰点，不明白周隹到底唱的哪一出，他不可能不知道一只狐妖出现在这意味着什么？

“你跟那只大妖怪很熟么？”狐狸蹲坐在桌上，面前这个老头不像周隹那样有很强的压迫感，气味也好闻，简单来说就是“香”。

狐狸表现越是随意，老头越感到不安。在一切都未知的情况下也不好发作，只能顺着狐狸意思走：“岂止是熟，我跟他相识几百年了。”

“这么说你也是个大妖怪了？”狐狸轻巧的窜到老头面前，鼻尖向前挺出嗅了嗅。

显然在此之前狐狸没有注意老头的表情，在嗅食的一刹那妖雾腾起缠绕在他身体周围，灰雾里面一个黑色的身影，扭曲变形，紧接着黑气慢慢回凝，一只漆黑的乌鸦显露出来。

慌忙间扑腾起翅膀往屋外飞，狭小的屋内来不及调整姿势闷头撞在墙上。惊叫着扑腾飞往上方又撞中屋梁，这一下刚好摔在狐狸脚下被它居高临下望着。

那流着馋涎的嘴布满利齿，如黑洞一般将心底的恐惧彻底抽了出来。

“哇！”受到惊吓的乌鸦猛地从桌上弹起，灌注妖力将身体瞬间膨大几十倍。

它的脚踏翻了桌子踩在地面，双翅紧贴屋梁无法完全打开，铁钩般的利爪足抵狐狸半个身长。浓密的妖气散发全身，张开嘴发出“咯咯咯”的威吓声，然后低沉着嗓音道：“你想干什么！”

乌鸦威慑虽然不及周隹，也足以震慑狐狸，夹缩起尾巴只把周隹的话复述一遍：“那妖怪让我跟你学习，我想做人。”

“做人？”听了它的要求乌鸦似乎明白了什么，毕竟自己经营的是学校，一间妖怪开办的学校。

只怪周隹来的时候并未说清楚，于是收回妖力幻化回精神抖擞的老者形象继续问道：“想做人？那你先变个人的样子出来我看看。”

遵循乌鸦校长的意思幻化形态，在看清狐狸变化的样貌后，黑雅的心终于安定下来。在它面前站的不是‘人’，而是一个披着红色毛皮装，拖着尾巴的人形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