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证明清白陈学雅气冲冲回到座位，翻开文具盒拿出钢笔走到跟前，摊开手掌喊道：“看！这就是我的钢笔，哪里像妖怪了！哪里像妖怪了！”

钢笔除了有些陈旧看上去没什么特殊地方，也确实同写的那样黑色的笔杆笔套，这要说是妖怪可没人信服。可付庭不认账张口便骂：“笨蛋，就是妖怪，笨蛋，钢笔妖怪。”

“你才是笨蛋，明明就是钢笔不是妖怪。”陈学雅越说越气，越气嗓门越大。

“就是钢笔妖怪。”付庭不依不饶，还不忘补一刀：“你个大笨蛋。”

双方你一句我一句僵持不下，陈学雅眼眶微润好似饱受委屈，方菱从旁插了句：“我爷爷说妖怪有妖气。”

听到有人帮衬，付庭赶紧接过话茬：“听见没，她都说你的笔有妖气，就是妖怪。”不等方菱辩解，伸手一把夺过钢笔“啪”一声脆响掰成两段，墨水四溅染蓝了手背。然后递过断笔一脸不屑道：“帮你除妖，不用客气。”

得亏她强大的理解能力让方菱无所适从，无缘无故成了帮凶，彪悍的举动也再次震惊全班。心爱的钢笔被折断陈学雅嚎啕大哭，叫嚷着要赔，气不过哭着跑到办公室找老师打报告。

转学第一天捅篓子捅到老师那去付庭心中大喊：“完蛋。”，顾不得别人陪衬与幸灾乐祸挠着脖子考虑怎么编话。

不一会陈学雅挂着泪痕回到教室通知付庭去办公室。班主任先是安抚她同时严厉训斥付庭道：“你怎么能说钢笔是妖怪还把人家的笔给折断了？跟她道歉。”

付庭没作辩解只是苍白的说了句：“对不起。”，不是说没有愧疚，更多的还是出于担心惹出的祸可大可小。

“明天买只新的赔给人家，放学后让家长明天来一趟。”

果然最坏的结局来了，赔钢笔倒是小，找家长是大。付庭赶紧央求道：“老师，能不能不找家长？我求了我爸很久才让我来这上学，他要是知道我闯祸了肯定会把我调回去。我赔她，赔只更好的钢笔都行。”

学生打闹惹祸班主任见得多，不能因为一只钢笔就把新转学生给劝退了，看在付庭道歉态度还算陈恳事情不算大的份上就此作罢：“家长不找可以，明天必须把笔赔给人家。”

放学，方菱刚出校门周隹从树阴下走出尾随身后。付庭则站在校门口左顾右盼，刚好周隹变化的老头从眼前一晃而过，她瞪起大眼连连后退。然后追向方菱喊道：“方菱等等我。”

听到有人叫喊方菱止步回望，付庭从周隹身旁穿行而过，周隹则甩头转走马路对面望向两人。

跑到跟前付庭似乎很开心笑嘻嘻的道：“你也认为那只钢笔是妖怪，是不是？”

“我不知道啊。”方菱摇摇头。

“那你说看到了妖气？”

“是你听错了，我是说，爷爷告诉我如果是妖怪的话会有妖气，不是说我能看到妖气。”方菱一字一顿，生怕她再听错。

“那你爷爷能看到妖气是不是很厉害？会抓妖怪？”付庭露出仰慕的表情。

方菱摇摇头：“他也不会，不过爷爷说他太爷爷会。而且我家还有很多抓妖怪的东西。”

“哦，要是你爷爷会就好了，可以让他来证明我说的没错，这样回家就不用挨骂了。唉！真被那破钢笔害死了。”说起钢笔付庭握起小拳长叹一声。

第二天付庭如约带了赔礼，显然回家挨了顿骂道歉态度比昨天要好很多：“昨天的事跟你道歉，妖怪赔不了你只能赔你只新的钢笔。”

打开外层贴有青花纹绸布的小纸盒，里面铺的是金丝绸布，绸布上横躺了一只崭新的钢笔，虽然不是黑衣黑帽，但光滑的质感甸实的分量显然比原先的贵很多。

刚开始陈学雅还是拒绝的，很大部分源自于情感上。在别人眼里可是赚大了，架不住劝说最后还是不情愿地接受了。

获得了新的钢笔却失去了烂漫的幻想，只有她自己知道，新钢笔再也不神奇了也不可能会继续跟她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