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没有变味啊,还是昨天的酒。”厨师闻闻。
“啪啪。”李国英给了他两大嘴巴子。
“味怎么没变?变淡了。”
“大帅恕罪!”厨师连忙跪下求饶。
“说,怎么回事。”李国英脸色铁青。
“这酒啊,不是陕西过来的是我的小姨子到西充走亲戚带回来的两坛,我一喝这味啊,真是玉液琼浆一般,陕西来的酒名气虽大,却远远不及。我见大帅好酒,于是便抱了一坛到厨房里,隔三差五地给大帅上一点,不过这也不多了,才出此下策。”
李国英一听,倒有些不好意思。“难得你一片孝心,本帅错怪了你。”
“是小的没有向大帅禀明,是小的的错。”
“你何错之有啊,本帅啊重重有赏,银五十两,粮百斤,肉十斤。”
“谢大帅。”厨师感恩戴德。
“不过,这酒确实是仙酿,你再搞点来啊。”李国英低声说道。
“小的下来想想办法。”厨房踌躇着说道。
过了几天,李国英将军中诸将请来,大摆筵席,将厨师搞来的几坛酒给诸将满上,众人一喝,皆道是仙酿,不过数量不多,大家也只能省着点喝。
筵席下来,李国英又叫来厨师:“这酒啊,确实是仙品,不仅喝时口感极佳,即便当年崇祯爷赏的御酒,也比不上。”
“只要大帅喜欢就好。”
“哈哈哈,最关键的,他不上头,头晚喝了这酒,第二天神清气爽,一点也不误军中大事。”
“那小的再去搞几坛来。”
“哈哈哈,搞可以,你一次多搞点啊,军中诸将都喜欢得很。”李国英摇头晃脑地回味着这酒的滋味。
“这个只怕不行,那边限量卖这酒。”
“咱们出得起银子,怎么不卖。”
“大帅有所不知,如今到处都缺粮,李定国粮食管得很紧,他们那边也是偷偷地用存粮酿酒,你给银子,人家没有酿酒的粮食,那也是白瞎。”
“喔。”李国英摸摸下巴,是这么个道理,这酒都是人家嘴巴省下来的。
“这样,他们用粮食怎么换酒?”
“得十五斤粮食换一斤酒。”厨师回道。
“这可不便宜呀。”
“大帅说得是,不过人家卖酒的也算了一笔帐,一斤粮食三两酒,一斤酒本来就要接近四斤粮食,酿酒的人工和柴禾也是一笔大成本,加上运费,关键这阆中和西充,要把酒和粮运送来去,都得冒很大风险,哪这酒自然贵了。”
“说得倒也是啊,这么算,这酒并不贵,这样,我批给你1万五千斤粮食,你去弄1千斤酒来可好。”
“这个,大帅,这么大量,小人弄不动,万一再给边军没收,小人赔不起呀。”
“这样,这事啊,我让李浪协助你,另外再给你一些活动经费,那边的关节也要打通才行。”二人正说着,李浪冲了进来。
“爹,今儿咱可走运了。”李浪高兴地说道。
“是啊,什么运撞上咱们了?”
李浪手一挥,几个士兵抱上来几大坛酒,“咱们今天在江面上巡逻,抓到了南边来的船只,这船上有五十多坛姚子雪曲,真是香气醉人。”
“人呢?”
“审过了,正等着问斩呢。”
“审出来什么了?”
“都是些顺府的饥民,卖酒的,拉到陕西卖,一斤酒换二十五斤粮食。”
“有没有其它迹象?”
“没有。”
“他们干这事多久了?”
“那可久了,估计得了几十年了,只不过现在咱们打仗,他们只能悄悄卖。”
“这样啊,全部不准问斩。”
“为什么?”
“你没看见你张叔在这儿吗?我正和他讨论这事儿呢,这样,他们的酒,咱们全部要了,就用粮食换,你陪张叔去打通边界上的关节,然后咱们每斤酒换二十四粮食卖给陕西。”
“这能行吗,爹?”
“怎么不行,这酒是真好,陕西酒可比不了,肯定能大卖,第二咱们去陕西卖酒,这南边的人是不是也没有了危险?陕西那边酒价也降下来了,两全齐美嘛。”
“爹你说得太对了。”
就这样,姚子雪曲通过嘉陵江,源源不断地输向陕西,粮食源源不断地南下顺庆,尤其这酒特别受汉中陕西人喜爱,一船酒上去,十五船粮食就下来了,广元顺庆的饥民受益良多,拉酒运粮,都有粮食回报,不少饥民总算勉强渡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