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吉去了纪家,纪山和秋瑞香才知道,原来今天赵玉娇差点被马给踩了。
赵家对纪家有恩,纪山两口子对纪少瑜救赵玉娇的做法感到很欣慰,跟钱吉客气几句以后,便送钱吉走了。
秋瑞香看着缩在儿子怀里练字的玉娇,温柔地摸了摸她的额头道:“怪不得你少瑜哥哥今天生你的气,玉娇以后要好好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赵玉娇乖巧地点了点头,她偷瞄了一眼纪少瑜,见他听闻此事脸色又沉了下来。
“秋姑姑,我以后再也不会犯险了。”
秋瑞香笑了笑,欣慰地看着儿子道:“你也别再生气了,上一次玉娇出事,娘打你打得那么狠你都不吭声,还不是因为内疚?”
“现在玉娇好好在你的怀里,又何必沉着脸吓她,她小小年纪的,也不知道今日吓着没有?”
“没有,没有,我没有吓着。”
“少瑜哥哥及时抱开我,那马就在我眼前一晃,我其实都没有看清。”赵玉娇摇了摇头,讨好地看着纪少瑜。
这一世,估计她亲眼见他去杀人,她都不知道何为惧怕了。
想到这里,赵玉娇硬是挤出个甜甜的笑容来。
秋瑞香见她这般没心没肺的样子,笑得很是无奈。
“罢了,再玩一会,让你少瑜哥哥送你回去。”
秋瑞香说完,转身走了。
赵玉娇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知道自己也该回家了。
“少瑜哥哥,你送我回家吧,我明天再来跟你练字。”
纪少瑜收了笔,单手抱着赵玉娇,出门的时候还不忘点了一盏灯笼。
幽静小道,树影重重,寒风肆起。
淡淡的月光从树影中穿梭而下,似有若无的,好似寒夜里不经意见到的昙花一般,莫名叫人心生愉悦。
赵玉娇缩在纪少瑜的怀里,听着他稳健的脚步声,觉得心里十分踏实。
“要是一辈子都被少瑜哥哥护着,我一定会很幸福的。”赵玉娇有感而发道。
纪少瑜闻言,脚步微微一滞。
“傻丫头,别轻易说一辈子。”
“一辈子很长,说不定某一天你会厌弃我,到时候你还会觉得我是在保护你吗?”
“只怕那个时候,你只会觉得我是在”
“罢了,与你说这些,又有何意义?”
纪少瑜自嘲一笑,嘴角凉薄地扯了扯。
赵玉娇看着他那双眼眸,突然间黯淡下去,仿佛这随身的灯笼都照不亮了。
“少瑜哥哥为何如此伤感?“
“纵然我们不会一辈子都这样好,长大了也会各自成家,可你终究是我的少瑜哥哥,跟我的亲哥哥并无分别。”
“各自成家,并无分别?”纪少瑜突然觉得自己的手,怎么就有无穷无尽的力量了?
就好像是,脑海里无法控制的念头强烈得让他恨不得现在就掐死她算了。
他冷笑了一下,将赵玉娇放到地上去。
他怕自己一个忍不住,突然就让她知道了,如今这般无害的面孔下,有着怎样残忍的手段?
赵玉娇看着纪少瑜那似笑非笑的脸庞,忽然打了个寒颤。
他看着她,目光幽幽暗暗的,比夜色还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