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近日有幸看到过一份邸报,当年随番邦来使出海的章亭煜大人因得罪太后,被流放至岭南木江县。此人见多识广,海航远邦,曾有东海活地图之称。”
“小舅舅若真想出海,那便亲自跑一趟木江县,花些银子把人赎来。”纪少瑜道明来意。
余长江站起来为纪少瑜倒茶,面色激动道:“你说的这个人,我也曾有耳闻。”
“他可是位居正四品的鸿胪寺卿,大名鼎鼎的京官,怎么就被流放到了岭南那偏远之地?”
纪少瑜抿了口茶,不紧不慢道:“京城风云际变,如今皇上要亲政了,太后不愿放权,总会有几个沉不住气的老臣遭殃。”
“这些都是听书院里的老师们谈论来的,具体的我并不清楚。”
“岭南那个地方,流放的官员总是熬不了三四年便会被折磨至死。”
“小舅舅走南闯北,冒这点险把人救回来想必不难,等他日少帝彻底掌控朝堂,这位章大人或许还能受到重用。”
余长江听得心潮澎湃,与纪少瑜亲热道:“难得你肯与我说这些,我正愁如何实现心中所想,你便来为我指路了。可见大姐夫是极有眼光的,并未白疼你一场。”
纪少瑜笑了笑道:“老师自然是待我很好的,来县城也多得小舅舅照料。”
“只不过我走以后,你大舅舅那人不爱文墨,这书斋要关一些时日了。”余长江出声道,事实上他也不怎么爱文墨,只不过是想着大外甥在这里念书,给那小子寻一处落脚点而已。
书院的那些学子,家境各有不同。
他也是怕人家瞧不起他大外甥是乡下来的,这才有着为大外甥开个书斋撑腰的意思。
纪少瑜待他说完,便出着主意道:“书斋开了,生意也不错,没有必要把它关了。”
“我跟玉书等书院放假后,可以轮流守一段时间。”
“如果等到入学的时候,小舅舅还没有回来,便让玉娇那丫头来看着便好。”
“横竖我和玉书每天下学了都可以来,有什么棘手的事情伙计也可以去找大舅舅。”
“再说了,余家在县城里面都是有头有脸的,一般人不敢来找麻烦的。”
说到余家这些年在县城积蓄的势力,余长江到是放心的。
县衙有他二姐夫在,论江湖上那些三教九流,有他三姐夫当头。
实在是没有什么不放心的,要说不放心的,也就是玉娇年纪尚怕来了会到处跑。
“或许看书斋的,还要再想一个才行。”
“玉娇今年才八岁,还太小了点。”余长江道,开始想着自己手下那些得用的人。
纪少瑜闻言,轻笑道:“来书斋的大多都是学子,有书斋里面的伙计招呼着。”
“你要是实在不放心,让钱掌柜把墨林山房也搬过来吧。”
“他要是不介意换个地方,我到是可以帮他长长眼,收些他喜欢的古玩字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