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和香轻叹道:“小阁楼上有被烧过的痕迹,木板都被水浸透了,到处湿哒哒的。”
赵福明闻言,当即冷哼道:“我让玉书带她去小阁楼上待着,就是想为她留最后一丝脸面。”
“罢了,刚刚我还扪心自问,是不是我没有把她教好。”
“如今看来,她根本不需要我教,主意比她爹还大。”
“确确实实是管不了,她不是咱老赵家的人,她是生错地方了。”
王和香牵着赵玉安的手,有气无力道:“这样就更好了,她就是死了,我也不伤心了。”
赵玉安感觉爷爷奶奶的心,比深夜里的寒风还冷。
他的姐姐是不可能回来了。
爷爷奶奶的容忍是有限度的,当超过这个限度,那便再不可能回到过去。
没有永远的容忍,就像他自己也是一样!
嘴上不说,藏在心里的那些委屈,何尝真的不在意过?
那个人是他的亲姐姐又如何,曾几何时,他不也是这样问过自己的?
外人比亲人对自己还好,对与错真的是血缘便可以纠正的吗?
不,不是的!
今晚的发生的这一切,血淋淋的现实就摆在眼前!
血缘再亲也经不住折腾。
从今往后,他再没有什么亲姐姐了!
他只有挂着姓氏的赵家,有着照料他的也爷爷奶奶,也有漠视他,不再过问的赵氏亲人!
夜深人静的清溪村,一阵一阵的寒风刮动着竹林。
摇曳的树叶相互摩擦着,发出沙沙的声响。
被打得半死的赵玉婉昏昏沉沉地在门外敲响着院门,一下,一下,有气无力的。
呜咽的风声里,掺杂着无边的寒意。
赵玉婉浑身颤抖着,僵硬的身体上还有凝固的血痕。
很痛,很冷,很怕!
可没有一个人来过问她的死活,她就躺在冰冷的地上,睁着恐惧的眼睛,看着那扇她所熟悉的,此时却紧闭的院门。
渐渐的,她又要昏睡过去了。
干裂的唇瓣沁出了鲜血,她甚至于饥渴地吸允着。
深深的瞳孔里,有无数鬼魅的暗影向她袭来
敲门的声音,时急时缓,像是敲门的人反复受到惊吓一样。
可直到赵玉婉敲到昏睡过去,她也没有敲开那扇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