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刚从祠堂领了罚跪离开,前院内,王圭端坐在上位,冷着脸对二儿子王敬玮说道:“裴家七郎还在外面议事厅没走,你去跟他说一声,让他回去。今日的事情不要外传。”
王敬玮规矩地应下,丝毫不敢多言,快步朝议事厅走去。他记得父亲虽一向严厉,但鲜少动怒,但今天这般勃然大怒,更让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看来事情应该不止表面这样简单。
“你们两个最近也好好待在家里,别去什么宴席了!把该学的书学了,该练的琴练了,好好教教你们三妹妹!”王圭转头严厉地对大女儿王芷和二女儿王荟说道,“夫人,这事就交给你了。”
“直儿,跟我去书房!”他瞥了一眼神色尴尬的长子王敬直,径自起身,头也不回地向书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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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王圭背手站在书案后,眼神冷峻,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直儿,为父素日里怎么嘱咐你的?让你不要和那些贵人走太近,尤其是皇子、公主家!你都忘了吗?”
“阿爷!”王敬直委屈地辩解,语气中透着不甘,“房、杜、裴三家与皇家关系亲近,且都有姻亲,只有咱们家独木无依,如今您又被架空,我的官职又低,不靠近他们,咱们王家还有什么出路?!”
王圭闻言,眉头紧皱,手指轻轻扣着书案,冷冷道:“咱们王家不过是因为跟着先皇起势有些功绩,资历比旁人老罢了,你不要仗着我的缘故贪念太甚!只要安分守己,便自有立身之地!你只需谨记为人臣子的本分,不要越距!”
“阿爷,现在我们兄妹们也大了,不如考虑一下联姻?安国公高建之孙...”王敬直见王圭神色越加不满,便又立刻改口道“吏部尚书刘斐的庶子...”
“闭嘴,你妹妹们的婚事自有你阿娘做主!”王珪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刚满十七岁的儿子。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如果咱们不积极谋划,将来朝堂上就再没有我们的位置了!”王敬直见父亲的态度如此“迂腐”,越发激动,走上前一步说道,“阿爷,您和阿娘成亲的事情已经让圣上忌惮多年,咱们不如站到太子那边!您可是他的老师,他日……”
“混账!”王圭怒不可遏,挥手狠狠地扇了王敬直一巴掌。
“若不是你们,因为阿娘,为何那方家不成器的玩儿都能尚公主,而我不能尚?”王敬直捂着脸,索性一股脑将心中的怨气吐了出来。
“你!”王圭的声音冷如寒风:“你连你亲娘都要嫌弃了吗?从今日起,你不准再去玲珑阁!家族里的事情也不准再插手!”
书房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王敬直攥紧拳头的微弱声音。他低下头,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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