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哥,对不起!”王荟一脸不情愿地夹了一块粉蒸肉丸放到王敬玮碗里,“你最喜欢吃的,多吃点,省得饿着!”
王敬玮听着这假模假样的道歉,摇了摇头,干脆不再多言,埋头吃饭。餐桌上一直沉默的王月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吃过饭后,王敬玮带着书童赶去国子监,估计十天半月都回不了家;王敬直则早早出门,不知忙些什么。婶婶杜政柔则遵从叔叔的意思,带着三个姑娘做起了女工。
“婶婶,你当初为什么嫁给叔叔啊?这么严肃又古板,多么没意思的人!”王月一边陪着杜政柔做女工,一边忍不住问道,语气里满是好奇。
“你叔叔可不是你眼中这样的人。”杜政柔抬起头,笑着回忆道,“年轻时,他才华横溢,六艺精通,尤其写的一手好字,长安无人能及!”
“可你也很厉害啊!骑射……”王月歪了歪头,话还没说完便被王荟抢了去。
“阿爷哪里风流了?还有哪里跟别人不一样?”王荟急不可耐地问。
“你们这些小丫头瞎打听什么!”杜政柔瞪了她一眼,佯装生气道,“安心做女工吧!看看你们手上的香囊什么时候能绣好。瞧你们大姐,都开始绣屏风了!”
“屏风有什么用?花点钱买个更好的不就行了。”王月一脸不解地说道,“做这些针线活累得眼花,何苦呢!”
“意义不一样。自己亲手做的东西才有感情。”杜政柔语气温柔,脸上浮现出几分怀念的笑意,“你叔叔就喜欢我绣的香囊,我也喜欢你们做的东西,特别是芷儿给我的方巾。”
“谢谢阿娘!”王芷听了杜政柔的话,开心地笑了笑。虽然她的生母早逝,但杜政柔对她一直视如己出。即使如此,两人间却始终隔着些许距离。
看着杜政柔满意的表情,王月心中有些感动,但转瞬又觉得女工无趣,没坚持多久便向婶婶告辞,回到自己的小家。
王月推开门,看着熟悉的小院,忍不住舒了口气。这是她和两个哥哥共同的小家,与王府只有一墙之隔,但却有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南风和知意将带回来的糕点,衣服整理归位,王月则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头栽倒在大床上,手臂搭在额头上,心中感叹:“叔叔婶婶给我安排的院子虽然舒适,可为什么只有回到这里才觉得轻松呢……”
她看着天花板,嘴角微微扬起,似乎有些释然,又有些倔强。
叔叔之前说的“嫁人”两字又在她脑中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