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裴珩的背影消失在巷尾,王月不经感叹道道:“珩哥哥是真的厉害,我就知道!”
王敬明却拍了拍她的头,打趣道:“知道厉害就行,可别整天缠着人家,免得让人笑话你!”
王月顿时红了脸,跺了跺脚跑回了院子。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每逢同文馆休沐,裴珩总会来到王家,与王月兄妹三人切磋武艺或对弈。
王敬朗文武双全,性情沉稳,总能在棋局和学问上给予裴珩不少启发;王敬明性格阳光,武艺超群,与裴珩相处得无比投缘,被他视为肝胆相照的好友;至于王月,她聪明机敏,似乎总能洞察到裴珩不愿表露的小秘密,这让裴珩对她既好奇又略感无奈。
这日,四人正在院子里对弈,旁边站着的四方突然满脸不平地说道:“三姑娘,你可真是神了!您刚才一猜就中,我们郎君果然被方家四郎欺负了!”
裴珩脸色一变,立即沉声喝止:“住嘴!不要多言!”
可四方的语气让王月来了兴致,她挑眉说道:“是方义蔼的弟弟吧?哼,那家伙向来心眼小。上次你没顺着他,保准让他怀恨在心。”
“你怎么知道?”四方满脸不可置信,眼中带着几分崇拜。
王月得意地扬了扬头,轻描淡写道:“小时候敬直哥不小心撞了方义蔼一下,他就倒地装哭,结果害得敬直哥被叔叔一顿教训!所以,我才说嘛,下次你得回击,别忍着!”
“胡闹!”王敬朗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抬头看向王月,语气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休要口无遮拦,乱出主意!裴七郎以后是要在朝堂上立足的,怎能像你这般任性?”
王月一愣,顿时有些不服气,却又碍于哥哥的威严,只好嘟囔着闭了嘴。
“没事,没事!就当历练了!”王敬明一边打圆场,一边给裴珩倒了杯茶。
王敬朗却不肯轻易放过这次机会,他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们王家虽出身胶东,却长居长安,举止言行皆代表着家族。七郎,你身在裴家,位置微妙,尤其要谨言慎行,哪怕受了些委屈,也要记得忍耐。忍不了的时候,也要学会适当反击,但绝不能失了分寸。”
裴珩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敬朗兄教诲的是,裴某铭记在心。”
谁料,王敬朗的下一句却将矛头又转向了王月:“看看你,终究是个女子,心胸狭窄,动不动就想着逞一时之快……”
“你说什么?!”王月听到这话,顿时像被点着了火药,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说道:“男子就了不起?难道女子生来就该忍气吞声吗?”
说罢,她大步走向棋盘,伸手将王敬明和裴珩的棋局搅得一团乱,然后转身跑向马厩,牵出了自己的马,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院门。
“让她去!”王敬朗沉着脸说道,语气中透着几分无奈:“刚稳当几天,又开始无法无天,谁都别跟着。”
裴珩刚想开口,便被王敬朗挥手制止:“七郎,你不必担心。这丫头就是性子急,闹一会儿自己就好了。”
他顿了顿,目光回到裴珩身上,语气里多了一丝郑重:“你做得很好。裴家和卢家、方家的关系复杂,我们不便直接干涉。记住凡事以忍为主,若不得已,也要小心应对,不能给家族招致麻烦。”
裴珩微微颔首,心中却隐隐有些说不出的复杂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