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杀我?”
“我要见府君,我要见……”
次日,增低县高氏坞。
高鹏话音未落,人头便已然高高飞起。
直到人头落在尘土之中时,他面孔上依旧是一副难以置信之色。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家这边才刚撺掇各家造反,魏哲就动手了。
甚至连程序都不走一下,直接当场处理了。
当然,此刻说什么都没用了。
待钟扈将王氏提供的罪证公之于众后,增地县其余两家豪强顿时拍手叫好。
无论他们心里在想什么,此刻都只能大呼府君英明。
没看见高氏坞连一刻钟都没撑住么?这个时候出头简直就是找死!
一时间不少人都在心中暗自庆幸先前没有被高鹏蛊惑,否则现在坞破身死的恐怕就自家了!
然而钟扈却懒得管他们怎么想,在清点完高氏的财货后便立刻封存。
“席功曹,这些东西就交给你了,可莫要出了岔子。”
因为增地县令数日前就被东部督邮匡晟查出枉法之事,已经被魏哲奏免了。
县丞与县尉也一齐入了郡府大狱,眼下县中权由功曹席颍掌事。
不过席颍却不敢有丝毫骄狂之色,当即郑重其事道:“钟长史放心,卑职绝不会让人动用分毫。”
面对魏哲这种强势的太守,席颍实在不敢再耍什么滑头了。
毕竟再继续耍滑头下去,头可就真要滑走了!
见此情形,钟扈这才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率五百郡兵配合钟扈行动的东部督邮匡晟也走了过来。
只见他面色铁青的将一封从书房搜到的书信递给钟扈。
“钟长史,勾结高句丽贩卖汉民为奴的事情并非高氏一家所为。”
匡晟怎么也没想到如此无耻的豪强竟然还不止一家。
从这封书信来看,除了增地高氏外,浿水马氏显然也有份参与。
而当钟扈看完信件之后,眼眸之中顿时杀意大盛。
“走,去浿水县!”
没有丝毫废话,钟扈立刻便整肃人马,不过片刻功夫便呼啸而去。
毕竟他临走时魏哲早有交待,可见机行事。
以钟扈对自家主公的了解,这种吃里爬外的家伙通常只有一个下场。
汉时所谓“浿水”,其实就是后世的朝鲜清川江上游故道。
只不过到了后世,上游早已干涸了而已。
相比于增地县,浿水县其实距离高句丽更近。而这也是钟扈要立即出发的缘故,因为一旦增地高氏的遭遇传到浿水县,浿水马氏定然不会坐以待毙。
幸而一切都来得及,当钟扈与匡晟带兵赶到浿水县时马氏尚未得知。
于是面对一场突如其来的奔袭,不到半个时辰浿水马氏就成为了历史。
马氏家主被乱马踏死,全族上下无一漏网,俱成为县狱贵宾。
……
半个月后,王氏坞。
还是那个熟悉的厅堂,不过堂中的人却显然少多了。
“王公,您快说句话吧!”
“王公,听说贵族在洛阳还有故旧?不知能否……”
“我有一女,颇有姿色,愿献与王公为婢!”
奢华典雅的厅堂内,只听得一群豪强家主面色惶恐的七嘴八舌的说着
没办法,最近这几天实在是太吓人了。
先前五部督邮虽然折腾,可多少还算是常规套路,倒霉的也多是各县官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