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清似乎累了,不一会儿便靠着后座闭上眼。
她也不是没有感受到她小伙伴们的担心,便淡淡地解释道:
“正如你们所看到的,四年前我父母在国外意外去世,我为了前往国带回父母的骨灰,便和战元帅做了交易。我用关系断绝书换了战元帅的一封国军校推荐信,那四年,我一直在军校。”
“……傻傻,”司寒伸手将她小心的搂进怀里,让她靠着自己舒服一些,才问:“你以前似乎就一直不喜欢战家,为什么?”
竟然不喜欢到断绝关系的地步。
“我父亲是战家最不受宠的私生子,母亲则是一名普通平民出身的军人,他们同样在战家不受认可,直到他们死后也只能葬在烈士墓园,无法认祖归宗,我自然也不会喜欢的。”
她说话喜欢以的结尾的时候,语调总会不自觉染上几分软糯娇气,直让人心软。
四个青年听到战家还有这麽一段,也知道自己的小伙伴当年不辞而别的原因,一时间原本对她一而再的不辞而别的怒气消散得一干二净。
“没关系,以后你有我们四个家呢!他们都很喜欢你。”他们试着宽慰。
宿清微微勾了勾唇,声音慢慢淡了弱了。
“我晓得的……我有你们四个知心朋友,这辈子足够了。”
她三天没有好好休息,此刻一放松下来,竟然连自己如何下车回屋上床都没有意识,甚至四个青年已经出去一趟又回来叫了一次外卖,她也仍然睡得香甜。
让青年们心疼不已。
印象中的宿清从来不贪睡,作息也很规律。
这次怕是真累了。
只是一想到她这四年一直呆在那传说是人间地狱的国军校,就忍不住心疼,加上上午的那一场超强力军演,看着别人战斗热血沸腾是一回事儿,但是当知道当时开战机的人是宿清时,又忍不住担心又害怕,也忍不住愤怒。
她给自己的定义一直都是普通女孩儿,哪怕跟他们四个非富即贵的朋友在一起那么久,也从来没有把自己当贵族的意思。
她从来不会恃宠而骄,也从来都喜欢事事自己一个扛。
可突然有一天,她忽然逆袭成为空中战斗的战士,从战机中下来摘下头盔时,脸上那阳光自信的笑容,是与平日里的她不一样的。
从战机下来的她强大又坚强,平日里的她却平淡又从容。
几个青年都忍不住想,他们太过安于现状,家族的担子压着他们,他们只能听命服从家里的安排,而宿清却已经摆脱了一切束缚,做了他们想做的事情。
想到这点,一股自愧不如的挫败感涌上心头,四个青年心情复杂地留在宿清的公寓里过夜,却是彻夜难眠。
第二天去学校时,五人顶着黑眼圈上课,而宿清也明显感觉到了几个青年的心不在焉,满腹心事的样子。
便在一节大教室的课堂上,给司寒传小纸条问怎么回事。
司寒很少有事瞒着她,便大概将他们昨晚的心事说了一遍,意思是她开战机战斗的事情刺激到了他们,让他们觉得自己很没用,在郑重的思考人生。
宿清恍然大悟,随即利用中午吃饭时间,郑重的对他们说:
“你们别觉得我现在非常的厉害,但实际上,司寒未来要继承总统位置,而你们三人则是支撑整个国家正常运转的顶梁大柱,你们现在的循序渐进,才是对你们最好的磨练也是最好的保护。从你们出生在那样的家庭开始,你们就没有选择的权利。但我不是,我如今净身出户,哪怕开过战机上过战场,我也只是一个普通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