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生闻言,眉目间染上了一声忧虑,“缥缈宗与先生颇有渊源,他们围剿不成,只怕江湖中人会将事端引到先生头上。”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救人?”
“这……”辽生犹豫片刻,咬咬牙,道:“着黑衣的公子身上带了帝令,辽生曾身为皇家中人,难以抗拒这帝令,先生,是辽生”
“罢了。”老人袖子一甩,忽然扭头看向宿清,“徒儿,还干站着作甚?救人。”
“啊?哦!”宿清回神,心想这该不会是师父特意给她出题要考试吧?
得到应允的辽生惊喜万分连磕三个响头后,才和宿清一左一右地带两个少年进入侧堂的药室。
“清宿,两位公子可还有救?”辽生有些担心。
宿清检查完两人身上的伤后,微微皱眉,“外伤重,内伤更重,还中了毒,这可有些难了。”
“那可如何是好?”辽生焦虑不已,来回转了几圈,咬咬牙,说:“辽生去求求先生,就算是以命换命,辽生也定然不能对皇室中人见死不救。”
宿清连忙叫住他,“唉,先别,师父这明显是在考我呢!你容我好好想想,这毒我好像会治,外伤也好说,只不过这内伤我就无能为力,靠他们自行调理了。”
辽生面上一喜,随即有忧心道:“此话当真?清宿,人命关天,你切不可意气用事。”
“放心吧,辽生,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只不过这毒蹊跷,我得上山找一些药材,外伤的部分就有劳辽生代为处理了。”
“好好好,外伤之事就交给辽生。”顿了顿,辽生又说:“今夜起风,恐夜里会下雨,采药之事只怕危机重重,不若也交给辽生?”
“不可不可,这是师父给我的考验,我若全交给你做了,他定然会判我个不及格。放心吧辽生,我轻功有了些许进步,采药之事难不倒我。”
话是这麽说,但第二天天亮,她踩着泥泞山路在山里寻药时,愁满了脸。
逞能一时爽,真上火葬场。
她背后的药篮子里还空空如也,可以解毒的药材还连影子都没见着,她差点儿都要怀疑人生。
不过,昨天夜里没有来得及仔细瞧那两人的模样,好像其中一个挺眼熟的,让宿清不由得想起当初蹭马的那个少年。
该不会就是那么巧,遇到那个少年吧?
想到这个可能,秉着知恩图报的原则,她加快自己寻药的速度,终于再惹得自己一身狼狈脚还歪到了之后,才满载而归。
“师父,我回来了。”
她脱掉身上的蓑衣和草鞋,抱着药篮子进屋里头。
屋里老人正低头品茗,闻言只是抬头扫了她一眼,“如何?”
“都找着了,容我去洗洗晾晒,大概今晚便能熬制给那两人服下。”她不自觉地抬手抹了一把额头掉落的碎发,对自己脸上的泥垢丝毫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