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

“我愿意。”

方休没有推脱。

在他看来，这只不过是个名头而已，毕竟青玄帝族已经不存在。

但就在他答应的刹那， 他仿佛产生某种错觉，就好像有无数条丝线落在他身上，说不清道不明。

见方休答应，青玄子爽朗一笑，“如此一来我也可以放开手脚了。”

方休不解，“前辈，你在做什么重要事情？”

青玄子缓缓点头，又望向那无尽黑夜，“这与我接下来要说的第二件事有关。”

方休，“前辈请讲。”

“第二件事，我要你在达到大帝境后去一个地方。”青玄子双手背负，缓缓说道，“那个地方……叫做极渊。”

“极渊？”

方休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

李道成曾经说过，极渊黑洞有死气泄露，这是导致青玄帝族灭亡的关键所在。

“不错。”青玄子点头，“等你大帝境后，便要去极渊深处寻找死气泄露根源，这一举动就意味着……你要承受万万载孤独，每天都要直面无尽黑夜，看不见半点光明。”

“我知道这很不公平，但必须要有人去做这件事，你有权利拒绝。”

话落，场中陷入长久寂静。

“万万载孤独…”

方休呢喃出声。

良久，他看向青玄子，“前辈，这个问题我能以后再给你答案吗？”

做不到的事情他从来不轻易许诺。

而且没有人想承受万万载孤独，方休也不例外。

青玄子呵呵一笑，“你这句话跟我当年说的一模一样。”

言罢，他眼中浮现追忆，“你不用有太大压力，因为我还未死，等什么时候我不在了……才是你必须做出选择的时候。”

方休没有说话，仔细思考着这件事。

他现在好像明白为什么青玄宗尚存于世了，大概率是因为青玄子的存在。

青玄子将青玄宗抛给李道成，然后只身赶赴极渊，一去便是万载，只为苍生不再受死气磨灭。

大义二字已经不足以形容。

虽然不能道德绑架，但确实是因为有他们这样的人……大荒生灵才能正常生活。

方休深受触动，也非常不解。

以前他总会想，真的会有人舍小家为大家？

青玄帝族给出了答案。

半晌。

青玄子转身看向方休，轻声问道，“看看这里的昼和夜，你觉得它们像什么？”

方休抬头，看向眼前有违常理的景象，即便看过一次还是难掩震撼！

“昼与夜互不相容，很难理解，如果非要说它像什么，可以用两个势均力敌的阵容概括。”

“你能看到这点，足以说明你悟性远超常人。”青玄子缓缓道，“这的确是两个阵营，如果用东西来形容，它就像一个棋盘，人族是一方，夜奴是一方，你我皆是棋子。”

方休错愕，“连大帝都是？”

青玄子点头，“大帝虽然屹立众生之上，也难以逃脱此局，从我这里便能看出。”

“我虽证道大帝，但却不得不前往极渊深处。”

“这一切就像是安排好的一样，处处合理，又处处不合理。”

连大帝都是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