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妃艰难起身,颤颤巍巍走到书桌前写下一封信,又转身从匣子里拿出一块玉佩,唤了云儿进来。
“你想办法把这封信送出宫,交到裴玄手中。”
云儿被吓坏了,直接跪在了地上,“娘娘,您是病糊涂了呀。”
月妃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几乎痴癫:“我没有糊涂,当年承诺句句在耳,如今我命不久己,我只想再见他一面。”
“可是,您身处后宫,如何能与外男相见?”
“皇上赐婚,明日裴家必然要进宫谢恩。”
云儿依旧劝道:“娘娘三思啊,这若是被人发现了,可是杀头的死罪啊,您即便不想想自己,也要想想柳家啊,您进宫不就是为了柳家的荣耀吗。”
月妃却嗤笑,“柳家荣耀捆绑我一生,如今我就要死了,我只想为自己活一回。”
云儿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月妃打断,“我心意已定,你无需再劝。”
从寝殿出来,云儿思虑再三,还是决定把信给烧了。
可还没等到她走到厨房,就觉得后脑勺一阵剧痛,随后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
冬儿颤抖着上前探了探云儿的鼻息,确定她只是晕倒后,这才拿起掉落在地上的书信和玉佩朝着紫宸宫走去。
半路上,冬儿在御花园遇到了禧昭仪,旁边还跟着婉嫔和卫才人。
茜草瞧她这副慌慌张张的样子,不悦道:“你是那个宫的,竟这般冒冒失失,万一冲撞了娘娘,小心你的命。”
冬儿跪了下去,呼吸急促道:“娘娘恕罪,奴婢是秋阑宫的,有要事要禀报皇上,并非故意冒犯,还请娘娘小主恕罪。”
禧昭仪挑了挑眉,假意道:“这么晚了,你还要去求见皇上,难不成是月妃身子不好?”
冬儿支支吾吾,见状,禧昭仪难得好性,“皇上身子不适,本宫和两位妹妹正要去请安,你就随本宫一起吧,免得再冲撞了旁人。”
“是,多谢娘娘恩典。”
紫宸宫。
赵元承因感染风寒,此时正靠在榻上假寐。
朱羽躬身进来禀报,小声道:“启禀皇上,禧昭仪,婉嫔和卫才人来给您请安了。”
赵元承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朕乏得很,让她们都回去吧。”
“嗻。”
朱羽应下,又道:“另外,秋阑宫的冬儿也来了,说是要要事禀报。”
提起秋阑宫,赵元承缓缓睁开了双眼,沉寂片刻,冷声道:“让她们都进来吧。”
“是。”
朱羽躬身离开,不多久,禧昭仪带着三人欣然而入,屈膝行礼后,施施然坐在了赵元承身边,担忧道:“皇上,您可觉得好些了?”
赵元承撑着额头,慢悠悠道:“爱妃有心了,朕适才吃了药,已经觉得好多了。”
禧昭仪嗯了一声,指着卫才人身后的冬儿,轻轻道:“臣妾来时碰见了秋阑宫的宫女,想着月妃一直病着,便将人带了来。”
冬儿趁机上前跪在地上,诚惶诚恐道:“皇上,奴婢有要事禀报。”
“你说。”
冬儿缓缓抬眸,语气沉沉,“月妃娘娘私通新科状元,裴玄裴大人,奴婢特来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