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婕妤许久不见圣驾,来时还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但进屋后瞧见不仅柔美人在,上首还坐着贵妃。
尤其是柔美人看向自己时,那眼底的吃惊和愤慨,更叫她心有惴惴。
深吸一口气,王婕妤屈膝朝着帝妃行礼。
赵元承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这盒子是你送给柔美人的?”
见到这盒子,王婕妤脸上明显划过一抹紧张,勉强笑道:“嫔妾,嫔妾并未见过!”
柔美人愤愤道:“你胡说,这盒子明明是你派人送来的。”
“妹,妹妹怕是记错了吧,我什么时候叫人给你送东西了?”
见两人争论不休,赵元承展了展衣袖,不紧不慢道:“都不承认?不要紧,宫里的东西尚宫局皆有记档,你们现在承认倒也没什么,可若等会尚宫局管事来指认了是谁宫里的东西,到时候可就别怪朕无情了。”
赵元承声音不大,却声声入耳。
王婕妤到底胆子小,一个没撑住,跪在地上颤颤巍巍道:“皇,皇上,这盒子的确是嫔妾让人送给柔美人的。”
赵元承沉沉道:“那你在里面放了什么好东西?”
王婕妤咽了咽:“嫔妾记恨柔美人得宠,便想让她吃些苦头……”
“所以,你便在里头放了碧茶花,好借我的手来毒害皇贵妃腹中龙胎?大家同为姐妹,你怎么能如此狠心?”
柔美人适时接话,王婕妤却诧异地看着她:“什么碧茶花?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那盒子里装的不过是一只死猫,我不过是想吓唬吓唬你!”
皇贵妃龙胎频频出事的事情,王婕妤自然有所耳闻,如今听柔美人这般说,顿时恍然大悟道:“是你害了皇贵妃,便想利用我送给你的东西来诬陷我?”
说着,王婕妤跪行至赵元承脚边,急切道:“皇上,谋害龙胎乃是死罪,嫔妾不会知法犯法,必然是柔美人记恨嫔妾那日在御花园打了她,这才想利用皇贵妃来诬陷嫔妾。”
说着,柔美人也跪了下去,泪光莹然的双眼,如同掩在流云里的月亮,瞧着十分楚楚可怜。
“皇上,嫔妾知道出身卑微,不配侍奉圣驾,如今之事嫔妾百口莫辩,但求皇上能彻查此事,好还嫔妾一个公道。”
两人都说没见过碧茶花,但却又各自拿不出证据。
傅茜妤见赵元承眉宇沉沉,便道:“皇上,既然碧茶花不是宫中之物,不如就先让尚宫局彻查这花是从哪带进来的,抽丝剥茧下去总能找到蛛丝马迹,至于王婕妤和柔美人,她们既然都牵涉在内,就先将两人各自禁足,等查明真相也不迟啊。”
王婕妤扭头恨恨地瞪着柔美人,冷笑:“嫔妾从未做过,自然是不怕查的。”
柔美人抬眸弱弱地看着赵元承,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而下,在粉嫩的脸颊上留下淡淡的痕迹,“皇上圣明,贵妃姐姐公正,嫔妾自愿禁足。”
从紫宸宫出来,王婕妤没忍住抬手扇了柔美人一巴掌,恨恨道:“你个下贱坯子,竟敢陷害我?”
柔美人捂着脸没有说话,只是咬唇隐忍着。
王婕妤瞧她这副样子,尤觉不解气还要再打,却被身边的宫女给拦了下来,“主子,这毕竟是紫宸宫,到处都是皇上的眼线,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哼,你给我等着,等皇上查明真相,看我怎么收拾你。”
王婕妤撂下狠话,便气急败坏的走了,自然而然没注意到柔美人眼底划过地那一抹幽光。
傅茜妤在两人走后没多久也跟着出来了。
自然也看到了王婕妤掌掴柔美人,灵芸想起刚刚皇帝的话,忍不住叹道:“这王婕妤性子就像是个炮仗一点就炸,哪里是柔美人的对手,奴婢瞧着皇上的意思,摆明是偏袒柔美人的。”
“娘娘,这件事,您准备怎么做?”
傅茜妤拢了拢身上的披肩,只淡淡道:“叫人看着王婕妤,事情未水落石出之前不能有任何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