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珠应诺,忙唤了外头的宫女去清宁宫瞧瞧,耳边却听得柔嫔,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你说,万一婉昭仪生的是皇子,那么皇上会不会册立她的儿子为太子?”
“怎么会呢?”绿珠当即否定:“皇上册立傅氏为皇贵妃,摆明就是动了册立新后的心思,如此一来三皇子四皇子便成了嫡子,怎么也轮不到婉昭仪的孩子。”
“说的也是。”柔嫔嗯了一声,却又道:“那你说,万一皇贵妃的孩子都没了呢?”
绿珠一怔,诧异道:“娘娘,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两位皇子身体康健,怎么会没了?”
“小孩子年纪小,万一生了病挺不过来,也是说不准的呀。”
柔嫔语调温柔,绿珠却听得浑身一颤,忙跪地说:“隔墙有耳,这话可不是能说的,万一被人听到了,是大不敬啊。”
“本宫不过就这么一说,你先起来。”
绿珠战战兢兢,才撑着桌子起来,又听柔嫔嘀咕了一句:“你说婉昭仪的孩子会不会不是皇上的?”
“娘娘!”绿珠大惊失色,再也撑不住关了房门,压低着声音说:“您今日是怎么了?怎么总是胡言乱语,假孕争宠乃是死罪,婉昭仪为什么要这么做?”
柔嫔却撑着额头,笑盈盈地说:“万一本宫说的都是真的,那到时候,皇上只能册立五皇子为太子,可到头来这孩子却不是自己亲生的,多有趣啊。”
绿珠恨不能上前把柔嫔的嘴给捂住,她也不知道自家主子最近是怎么了,总是神神叨叨的。
她得赶紧请个太医来瞧瞧,万一主子得了癔症可就不好了。
清宁宫在折腾一天后,终于诞下一子,而这消息则是后半夜才被送进行宫。
翌日一大早。
傅茜妤还在用早膳时,灵芸将婉昭仪产子的事情告诉了她:“果然是男胎?”
灵芸压低着声音说:“是,海宁按照您的吩咐已经回京了,不过最快也要到明日傍晚才能回来。”
“皇上那可有说什么?”
“听小德子说,皇上听到婉昭仪顺利产子的消息后,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吩咐按照规矩送了赏赐。”
傅茜妤喝了一口粥,淡淡道:“知道了。”
不多时,有宫人进来禀报,说众妃嫔们来给她请安。
傅茜妤擦了擦手,淡淡道:“请她们进来。”
昨晚是宓妃侍寝,来时穿红着绿,打扮得十分娇俏。
“这几日天热,难得昨晚下了雨今日也凉快些。”
傅茜妤端坐上位,静静笑着,倒是宓妃端着茶盏,慢悠悠道:“皇贵妃听说了吗?昨个婉昭仪诞下一子。”
“婉昭仪平安产子乃是喜事,本宫已经吩咐人送了东西回去,你们也不必着急,太医院的太医个个医术高明,好好养着,来日你们也会有孩子的。”
宓妃轻哼,抬手摆弄着发髻上的金累丝红宝石步瑶,目光却落在了对面禧妃身上:“禧妃妹妹伺候皇上多年,也不见肚子动静,妹妹都不急,臣妾自然也不急。”
自从废后因谋反被废,加上云夫人经常进宫探视,虽不知母女俩私底下说了什么,但不难看出来禧妃的性子就变得安静许多。
可面对宓妃的讽刺。
禧妃还是朝她亮起了爪牙,不甘示弱道:“你若不急要孩子,又何必才入宫就让太医为你配制坐胎药?又是谁急着向老嬷嬷们打听承宠后那个姿势容易受孕,嘴上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我瞧你还真是癞蛤蟆装青蛙,长得丑玩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