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茜妤点头应下,起身伺候赵元承穿戴,又温声嘱咐朱羽好生伺候。
等一路将皇帝送出华阳宫,再折回来时,傅茜妤也没了用膳的心思,“把东西都撤了吧,本宫乏了,去歇会。”
灵芸跟在傅茜妤身边这么多年,岂会不知主子心里在烦什么,扬眉示意宝簪将桌子上的膳食都撤走。
这才转身倒了杯热茶走到主子身边,劝道:“娘娘,既然皇上说了会替你和太后说清楚这件事,您就不要再担心了,养好身子才是正经。”
傅茜妤接过茶杯,悠悠一笑:“我还以为你会劝我不要介意皇上去柔嫔那里。”
灵芸也跟着笑了起来:“跟在您身边这么多年,奴婢又岂会不知您的心思。”
可转念一想,灵芸又肃然了脸色:“可您既然都已经知道柔嫔的身份了,怎么还留着她,她这样的人终究是个祸患。”
傅茜妤抿了抿唇,“我何尝不知她是个祸患,但她现在有了身孕,皇上又对她那么上心,若轻易动手,反而是得不偿失,我总想,柔嫔既是为了她姐姐入宫的,自是视我和皇上为死敌,又岂会心甘情愿给皇上生孩子,前段时间颜雪殿闹成那样,可立后圣旨一下,她却安静下来,你不觉得奇怪吗?”
灵芸倒吸一口凉气:“若按您这么说,她不会是想利用肚子里的孩子来陷害您吧?”
“若真是如此,倒也符合她的性子。”
“所以您免了各宫请安,也是为了躲柔嫔?”
傅茜妤抚摸着肚子说:“再有半年 ,我就要生产了,无论如何也得等到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说着,傅茜妤又问灵芸:“对了,淑妃那可有什么动静?”
灵芸笑:“到底是被娇养出来的世家小姐,又仗着是皇上的表妹,性子竟是比从前安顺皇贵妃还要骄纵。”
主仆俩正说着话,海宁挑了帘子进来严肃说:“娘娘,钱美人小产了。”
两人皆是一愣,傅茜妤有点想不起这个钱美人是谁,还是灵芸小声提醒她就是年前同淑妃一同进宫的,礼部侍郎家的千金钱韵歆。
“小产?”傅茜妤蹙眉道:“好端端怎么会小产?”
海宁躬身道:“皇上启印那天晚上去了钱美人处,淑妃便有些不高兴,便借口身体不适为由想将皇上请走,谁知这钱美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不仅留住了皇上,还当众讥讽淑妃身边的宫女,淑妃当时没说什么,可偏偏昨个两人又在御花园碰上了,淑妃竟让钱美人脱了鞋袜在地上站两个时辰。”
灵芸唏嘘:“倒春寒正是冷的时候,这样光脚站着,谁能受得住,淑妃也未免太心狠了。”
“就是这话。”海宁叹道:“钱美人站了没半个时辰就晕倒了,太医来瞧竟说有了身孕,但寒气侵体,只能用药保着,谁知太医院用尽了好药,也没能保得住钱美人肚子里的孩子。”
“皇上知道了吗?”
“大抵是知道了,但因为柔嫔身子也不好,皇上并未前去碧霄宫探视钱美人。”
傅茜妤想了想,吩咐灵芸:“传轿吧,去碧霄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