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茜妤浅浅一笑,挽着赵元承的手,温和地说:“臣妾都明白,皇上无须自责,况且,柔妹妹才没了小皇子,臣妾身为母亲怎会不理解柔妹妹的心。”
面对傅茜妤的大度,赵元承越发歉疚:“心里可怨朕。”
“说不难受,是假的,可臣妾和您这么多年夫妻,皇上还不了解臣妾吗?在臣妾心里,只要皇上高兴,臣妾就高兴。”
赵元承点点头,拥着傅茜妤进屋。
用膳时,赵元承毫不避讳说起了下午太后训斥自己的事情,“因为宣寿的离世,朕确实有些荒唐,可朕就是放心不下,你不知道,那日若不是朕拦着,只怕柔昭仪此刻就已经去陪宣寿了。”
傅茜妤面上惊了一惊,“那妹妹现在如何?”
赵元承叹息一声,“整日以泪洗面,人也瘦了一大圈。”
说着,傅茜妤便吩咐灵芸:“前几日,恭王府派人送了一株雪莲,你等会送去颜雪宫,嘱咐柔昭仪让她好好养着身子,等过几日,本宫再去看她。”
灵芸再看了一眼皇帝后,便应诺离开。
赵元承握着傅茜妤的手,叹道:“你妹妹送来的东西,必然是最好的,你怎舍得送给柔昭仪?”
傅茜妤却反握住皇帝的手,脸色适时露出端庄的笑意:“皇上,再好的东西也要用得得当才能发挥药效,只要妹妹身体康健,再能为您生儿育女,那臣妾就心满意足了。”
赵元承满眼动容,伸手将人揽入怀中,叹息道:“朕就知道当初没看错人,后位舍你其谁。”
这一晚,赵元承并未留宿华阳宫,在用过晚膳后便回了紫宸宫批折子,连夜传出旨意,晋董美人婕妤位,并赐予谥号静惠,以嫔位礼仪下葬。
并为六皇子取下名讳,景嘉。
第二天下朝后,更是亲自去了长信宫安抚淑妃,彼时宫内再次恢复了往日雨露均沾的日子。
这日,慧美人捧着账本来华阳宫,从前安贤皇贵妃在时,她便在旁帮着料理后宫诸事。
如今莲嫔产期在即,傅茜妤便在赵元承面前过了明旨,让她和禧妃一同帮着自己料理。
这几日天气炎热,慧美人一路从永福宫过来,即便是坐了轿子也是热得浑身是汗。
才进了华阳宫,傅茜妤怕她一冷一热地受凉,便嘱咐灵芸伺候她在偏殿擦了汗再进来说话。
待收拾好坐下,佩容适时端了一碗绿豆汤来,慧美人仰头喝了半碗,才叹了一口气道:“原本皇上是要去行宫避暑的,却因宓妃的死,大安国竟然联合赫察部有些蠢蠢欲动起来,真是不知所谓。”
入夏时,行宫便派人来禀报,因诬陷禧妃的宓妃抑郁身亡。
赵元承知道后也没说什么,只派人前往大安国报丧,可这报丧的人竟一去不返,诸多打探才知道,人才出了大安国地界,就被一伙强盗给杀害了。
按理说,皇帝派去的使臣,大安国理应客气待之,发生这样的事情,无论是不是死在大安国国界上,按照规矩,大安国国主都难辞其咎。
可偏偏大安国国主称病,一直未回禀此事。
皇帝对附属国本就存有忌惮之心,等派人去暗查,这才知道原来自打大安国国主自打宓妃暴毙后,便暗地里和赫察部首领秘密来往。
两国竟招兵买马集结了五万大军,意图攻打我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