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慧婕妤会下跪请罪,难怪莲妃会当众变了脸色,傅茜妤只是笑笑,不以为意地将木牌扔进火盆里。
慧婕妤心有戚戚,诧异问:“娘娘,诅咒乃是死罪,您,不查吗?”
微笑示意两人坐下,傅茜妤淡淡道:“你只瞧那木牌有腐败之相,必然不是近期才出现的,况且诅咒一事不过是依赖鬼神,我从不信这些。”
这句话,两人自然想到了从前的苏氏。
莲妃并未见过苏氏,所以不晓得这位废后的为人,可莲婕妤还对苏氏记忆犹新。
便是今日前来给傅茜妤请安,恍神间她更是将傅茜妤看成了从前的苏氏,不禁叹息着说:“当日苏氏在时,明知后宫斗的你死我活,她却仗着自己是先帝赐婚和生育德宸太子,对这些事情从来都是不管不顾,可没想到,她也有害怕的时候。”
莲妃静静坐着,并未搭话,她并未接触过苏氏,自然没有资格去评判她的为人。
只是天底下的事情还真是凑巧,屋内正说着苏氏从前的种种,外头就有宫女进来禀报,说冷宫里的苏氏才殁了。
慧婕妤闻言禁声不语,傅茜妤只淡淡问宫女皇上是否知道,宫女说已经知道,且赵元承还派人传话过来,说天气寒冷,苏氏的身后事尚宫局会料理,让她不必操心。
傅茜妤自然也乐得轻松,留了两人一起用午膳,莲妃却笑着推诿:“那可不成,指不定皇上等会就要宣娘娘去紫宸宫呢。”
两人不肯留,傅茜妤便笑着吩咐灵芸送她们出去,佩容才预备吩咐宫女们摆午膳,紫宸宫那边果然派人来传话。
说皇帝让傅茜妤带着两个儿子一同午膳。
册封典礼之后,珩儿就被父亲带去了紫宸宫的偏殿亲自教导,小兄弟俩打从娘胎开始就没分开过。
乍然分开的这几天,弟弟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便是:“哥哥,弟弟要哥哥。”
傅茜妤去了儿子屋里,亲手替两个儿子穿好衣裳,笑道:“珩儿,等会要见到哥哥了,高不高兴?”
小家伙欢快地扑到母亲怀里,兴高采烈地喊着:“见哥哥,见哥哥。”
一旁躺着的景嘉虽然还听不懂大人在说什么,但瞧着哥哥高兴也跟着兴奋起来,咿呀咿呀地叫着。
出了凤仪宫,傅茜妤乘坐暖轿带着儿子往紫宸宫去,路过御花园时,听见一旁的梅林里传出几声欢快清脆的笑声。
挑了帘子往外一瞧,但见一位身穿玫红色宫装的女子正由几位宫女簇拥着蹲在雪地里玩雪。
嬉戏打闹间,欢声笑语不断,倒是一副和乐的模样,不多时有宫女拢了雪团子往女子脚边砸。
女子不甘示弱,也团了雪团子砸了回去,哪知用大了力气,雪团子竟砸在傅茜妤的轿子上。
灵芸大喝一声:“放肆!是谁在那边,竟然砸皇后娘娘的轿子。”
一群人着实被吓得不轻,女子更是被吓得脸色惨白,赶紧一溜烟跑了过来,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颤颤道:“皇后娘娘恕罪,皇后娘娘恕罪!”
傅茜妤并不认得她,但有些面熟,还是灵芸瞧了瞧,靠近后提醒主子,“娘娘,这是今年才入宫的平婕妤钱氏。”
提起平婕妤,傅茜妤有些印象,她是同淑妃同日入宫的,和当日的钱氏还是堂姐妹。
但钱氏仗着家世不甘平庸,反倒是她一直待在储秀宫里不大与人来往,因为闺名里有一个平字,为了区分姐妹俩,宫里人都称呼她为平婕妤。